秦四奶奶自己挑布料去了,秦琴自己也选了两匹细布,她买东西风格极其直男,别人还在精挑细选呢,她直奔主题,三下五除二买好了。伙计不是第一次跟她做生意,可也止不住瞠目结舌的,讪笑着道:“大娘,你这买布料都不带选的,可真是干脆爽利人……”
秦琴说:“我从小不太耐烦选这些个……对了,刚才那姑娘,是不是从前把绣品放这边寄卖的那位?怎么好端端的,就不做她生意呢?”
那伙计无奈叹气道:“不是说不愿意做,实在是她的东西不怎么实用,我们这里小庙容不下大佛……你也可以看看,放我们店面多久了,才卖掉了两三幅。偏生她这次又拿了好些来,实在收不下了啊。我也没想到……会惹来()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么一出大戏。”
原来是这样……难怪伙计说出“好聚好散”四个字来。秦琴看了看已经归于风平浪静的门外,说:“现在也算是平息了吧。”
伙计苦苦一笑:“希望啦。只是那位云锦姑娘,实在是个执拗性子。希望她能够早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早日另找财路。”
秦琴说:“但是我家奶奶做的绒花,还是在她身上得到的灵感啊……似乎卖得倒是不错?”
伙计道:“你们家的绒花卖便宜,二三十文一朵,用处也多,能戴头上,能点缀鞋面,再不济,用来插瓶也有个好看。所以多人要。她的绣品,用处就窄了。”
没办法啊,金滩镇也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小镇,能有多少有钱讲究的人家用帕子?
秦琴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的弄出来的低配版,反而恰好迎合了此间用户需求。
还真没处说理去。
话题至此结束,秦四奶奶买了两匹耐脏的靛青细棉布,又买了好几卷线。问明白了伙计,那边想要怎么样的鞋面子之后,一一记在心里,就这么着,眼瞅着秦四奶奶的事业要起飞,秦琴看到也替她感到高兴。
呲眯着偷着乐了半天,秦琴又想起家里的棉被也得弹一弹了,问了伙计,伙计当即表示本店就有专门的弹棉花师父,这两天就过来了。秦琴二话不说,爽快加单,一口气定了七床大棉被。
伙计乐得合不拢嘴,“大娘啊,你几乎每次赶集都来,来了又是大采买,可别是带回去转手挣个差价的吧?如果真是那样,我再给你算便宜点?”
旁边有认得秦琴的同村人就插嘴了:“你这话就差了,整日困在这三寸大的布店里,把自个儿困傻了么?有眼不认宝珠的——你面前这位秦大娘,可是两个月内,一盖厢房和灶屋,二修家住大宅子的能干人!她家的房子才刚修好,簇新的,你说是不是要把家里里里外外的东西再换一遍?”
伙计咂舌道:“原来是这样!那可真的恭喜大娘了,大娘大喜呀!乔迁入伙,丁财两旺,新家红红火火,小日子蒸蒸日上……”
一边拱手作揖的,一边吉利话不断的冒出来。
秦琴听得有趣,额外又多赏了二十个铜板给那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