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个老妇人老泪纵横:“我的臭宝啊,你的仇可算是报了啊!”
远远地在人群外围看热闹的秦琴听力极好,支棱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原来之前被山狗群吃空了肚子的孩儿就是凌兰姑婆的大孙子。当时凌兰姑婆独自带大孙子上山拔野菜,也就是跟过路乡亲唠了两句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
大仇得报,凌兰姑婆哭成了泪人,瘫软地上直抽抽,她旁边簇拥着的两个小不点被吓着了。族长忙吩咐经过事的妇人去照看凌兰姑婆,对明湛道:“阿湛,你们这次真的是为我们村子,不,为方圆百里的父老乡亲们除了一大害啊!”.
明湛拱了拱手,道:“不敢当。同村共住,应该的。”
他谦虚,然而实力不允许,旁边秦桂树扯着嗓门开口了:“族长()
,你又说得对了。这次阿湛真的要记头功!那只山狗王,在百花岭有二三十年时间了,我们谁不是被它吓大的!刚才大家撵着群狗进了悬崖边上,原以为要得手,山狗王却来了,一口把三豹子手里的草叉咬成两截,铁叉头也只好给它剔牙……”
“还是阿湛,扔出一个雷子来,正中山狗王嘴里,把它炸成了个无头狗!接下来又是两发,刚才你们在村子里听到动静没有?”
乡亲们此起彼伏的喊:“听见了!”
“有!”
秦桂树越发得了意,跳上旗杆石上,手舞足蹈连比带划的:“那就是作恶多端的山狗王恶贯满盈之日——!然后我们大家一拥而上,打了这些恶兽一个片甲不留!你瞧瞧,大大小小齐齐整整,全都在这儿了!保管让百花岭周围百年之内,恶犬绝迹!”
乡亲们欢呼喝彩之声,震耳欲聋!
族长笑着唾了秦桂树一口:“秦桂树,你个没毛猴儿,旗杆石也是你能爬的?快快给我下来!”
秦桂树媳妇儿抱着双臂,对着自己男人横眉怒目的,眼底却全是深情和笑意,就连咬牙切齿的压不下拼命上扬的嘴角:“秦桂树,还不给我下来!
眼瞅着臊眉耷眼地从旗杆石下来的秦桂树,族长笑眯眯地说:“以后少泡点儿茶馆酒肆,听你这一嘴胡吣,跟大同酒楼的坐馆先生陶名嘴学的吧……”
秦桂树被媳妇儿拎着耳朵退一边去,族长才又继续对明湛道:“阿湛,这次为民除害,值得书写。我打算写份陈情送上县里,为诸位请功……别的不敢说,讨个封赏文书的把握还是有的。你意下如何?”
犹如热油锅里投了一大块冰块,原本就已经很热烈的晒谷场上,顿时沸腾起来。
“那可太厉害了!”
“是不是盖红章子那种文书?”
“还有别的文书不成?伪造文书,你特么屁股发痒想坐水牢啦?”
“不不不,我就是担心自己年纪大了听不真切……”
族长微微抬手,把那些七嘴八舌给压了下去,目光看向李壹珩:“李壹珩,这件事得麻烦你。你识文断字的……”
不等族长说完,李壹珩断然拒绝:“不!”
族长狠狠地愣住了,嘴边笑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