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也吃不了这么多啊!还得吃点活食,那鸡才长得好。”
秦琴虚心受教,不住鸡啄米的点头。
抬着一大筐红薯,洗干净沥干水分,蒸熟之后就可以酿酒了。秦琴也就只懂个大概,把红薯往缸子里一放,撒入酒曲,静等发酵。秦四奶奶道:“这么大一缸酒,我们家也没有人喝酒,想法子卖掉也好。”
秦琴也觉得有道理,明湛却摇了摇头:“使不得。宁可在院()
子里挖个坑埋上,也别拿这酒出去卖——就算要卖,也不能今年卖。”
秦琴就不懂了,问:“阿湛,你啥意思?”
明湛道:“今年闹饥荒,就连族长家也没余粮了。酿酒离不开粮食——就算是地瓜,那也是能顶饿的!这时候拿酒出去卖,岂不是刺伤人眼?”
秦琴点了点头道:“阿湛是谨慎些,不过也有道理。我们只是需要用酒酿来做酒团子,酒也卖不了几个钱,没有必要犯险。”
秦四奶奶看看明湛,又看看秦琴,忽然噗嗤笑出了声:“你们两个啊,一唱一和,真真儿夫唱妇随!”
秦琴、明湛:“??”
秦四奶奶笑而不语,乐滋滋地说:“我就不在这儿戳眼戳鼻的了,做衣服去。”
时间一晃而过,第二批冰晶糖结晶好了的那天,秦琴酿的地瓜酒也蒸煮出窖了。酒香扑鼻,半条村子都闻见。除了吴月桂过来看了一眼,问了一嘴,被秦琴用两碗酒渣子堵了回去之外,别的乡亲们就跟约好了似的,不闻不问。
秦琴也不在乎,她从来没有在乎过。
大半天,她都忙碌着筛酒、装坛、窖藏。
秦秋平挖了一个大坑,专门用来窖藏这些地瓜酒——至于修地窖,得明湛痊愈之后才行。
说起明湛……
“明湛呢?”秦琴东张西望,才发现明湛不见了。屋前屋后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平时明湛从不离家的,秦琴犯起了嘀咕:“一个瘸子,跑哪里了嘛……”
边嘀咕,边找,出了门口,也没找着人,反而挡到了某人的路。
“傻丫,你拦着我的路了。”龙氏背着背篓,不知道从哪儿回来,脸上挂着假笑。
秦琴不欲和这人多有纠缠,让了开去。
龙氏却看着她,又大又无神的瞳孔里,闪着骇人的奇光:“看你挺匆忙的样子,丢了东西么?”
这还是她知道真相之后,第一次见龙氏,秦琴保持着冷静,说:“没什么,我在找阿湛。”
“噢。你找阿湛啊,他往后山那边去了。”龙氏笑了一笑,说,“你对婶婶不好,婶婶却一直惦记着你呢。你的夫婿,我自然会多留意两眼的。”
秦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拱了拱手:“那可真的是谢谢你了。”
告别了龙氏,依着她指的方向走了,才来到山脚,看到明湛扛着一头鹿,慢腾腾地走了过来。看他闲庭信步似的,要不是肩上多了一头鹿,秦琴真以为这一位是谁家吃饱了出来消食的地主老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