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陈玄浑身酸痛无比,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一个稚嫩的声音焦急的哭喊道:“师兄!师兄!你快醒醒啊!师父走了,你要是再有个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师兄!”
他闷哼一声,强撑着睁开双眼,朦胧间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推搡着自己。
晃得他脑袋阵阵抽痛,忍不住道:“别,别晃了。”
沙哑虚弱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这是我说的话吗?
“师兄,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那个身影惊喜的大叫一声,猛地扑在他身上。
“哼!”陈玄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好容易缓过气来,推开趴在身上的身影,这才看清,这是个眉清目秀的小道童,此时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满是泪痕。
自己正身处一间老旧的瓦屋内,头顶原木的横梁和山脊、四周是黄泥糊的墙面。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陈玄刚生出疑问,心头就闪过之前的画面。
自己取了快递正往回走呢,忽然一股白雾扑面而来,吓得他猛一转身摔在地上。
之后,之后就是现在了。
什么情况?
正当他疑惑时,一张小花脸出现在他眼前,“师兄,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玄忍不住问道:“你是谁?怎么叫我师兄?”
小道童一愣,嘴角一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嘴里还喊道:“师兄傻了,师父……师父……师父死了!哇……”
刚想叫师父,却想起师父已经死了,不由哭的更大声了。
陈玄本来就难受,听他哭的脑仁疼,忍不住吼道:“不许哭。”
小道童的哭声戛然而止,瞪着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看着他,又止不住哭意的抽了一下。
“现在,我问,你答。”陈玄叹了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问道:“你叫什么?我叫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师父是谁?又是怎么死的?”
“师兄,你问的太多了。”小道童忍不住抽泣一下,怯怯的说道。
陈玄看他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又叹了口气,问道:“我是谁?”
“你是师兄啊。”小道童嘴一撇又要哭。
陈玄连忙安抚,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问明白。
结合着脑海中断断续续的记忆,他也了解了当前的情况。
自己这是穿越了,依旧叫陈玄,法名道玄,眼前这个小道童是他的师弟。
前身是个孤儿,被青峰山白云观观主李三通捡来收做徒弟。
小道童更是从襁褓中就抱回来了,找了许久没找到家人,只能一同养着。
因为不知姓什么,身上还带着块玉,刻着个“阳”字,就只给取了名字,叫玉阳。
前几天李三通忽然一觉睡下就没再起来,不过老人家已经年逾一百四,双甲有余,可谓是高寿了。
请人安葬了师父后,师兄弟二人便在观中相依为命。
谁承想,昨天夜里他起夜时,突然脑袋一疼,就人事不知昏倒在院中。
玉阳见他许久没回去,出来找的时候发现他昏倒在地上,脑袋上被砸了道口子,血流了一地,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后来回过神来,胡乱给他包扎了下伤口,把他弄回屋里守了一夜。
到了早晨见他还不醒,觉得师兄可能也要死了,顿时慌了神了,开始嚎啕大哭。
这会儿回答完问题,就撑不住睡着了。
陈玄抱着紧紧抓着自己衣领的玉阳,揉了揉()
他在梦中依旧紧皱的眉头,幽幽的叹了口气。
真是难为他了,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又惊又吓的情况下,是怎么把自己搬回来的?
不过……
这叫什么事?拿个快递就穿越了?
摸了摸脑袋,试探了下伤口的位置,在头顶偏后一点,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掉下来,正好砸到了。
生怕导致再次出血,他没敢解下胡乱包的布条。
将玉阳放在床上,脱下被他攥紧的袍子盖在他身上,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
屋子不大,仅三米见方,靠内一左一右摆着两张床,基本上就占去了大半空间。
门左边有个小桌子,墙上还挂着一大一小两柄木剑,右边是个木架子,上面放着个陶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