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凛风眉头动了动,坐在堂上没动。
戚思穆蹙眉,正要开口……
姬如玄气都不打一处来:“朕和长公主夫妻一体,礼该一同拜别长辈亲人,你们跪什么?”
有你们这么拆台的吗?
跪了一地的文武大臣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是起来也不是,跪着也不是。
“你们,”姜扶光一个头两个大,“都起来吧!”
大臣们稀稀落落地站起来。
黄景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镇定下来:“一拜父母养育恩!”
姬如玄握着姜扶光的手,伏地磕头,堂中不少文武大臣们亲眼目睹,陛下的额头碰到地砖了。
大礼啊!
黄景州双眼放空:“二祝父母寿延康泰。”
两人双双再拜。
姜扶光用力抿唇,憋住不笑。
一口食一杯酒,姜扶光整个人心都酸透了。
黄景州唱念了赞词:“昏礼,乃天地人伦之始也,阴阳合德之纲常,乾坤交泰之根本,人以昏礼定其礼,奉天作合,秉地之和,从二人之意,合一体之心,匹配同称,同一席而坐,同一器而食,三牢而食,合卺共饮,结发执手,谨以白头之约……”
她迷朦的双眼透过霞纱,看到了对席而坐的姬如玄,他一直看着她,目光几乎没有从她身上挪开,满心满眼盛满了她。
这操作,愣是把姜扶光都看呆了。
黄昏时分(19点),迎亲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午门。
“对席乃夫妻结义之根本,古有明训,男女七岁不同席,自昏礼始,男女相对而坐,男坐西面东,女坐东面西,同一席而坐,以共尊卑,彰太阳从东而起,渐西而落,阴阳交会有渐。”
此时,太阳落下天幕,黑暗还没来得及降临,天色由蓝转青,遥遥远去,万里青天共一色,宛天一片天镜,静谧而明亮,神秘而旷远,这正是白黑轮转,阴阳交汇之时,也是一日之中,天地最神圣、最庄严的一刻。
姜扶光作揖还礼,冠上流苏轻盈地摇曳晃动,衬她仪态万方,双双入席,隔了一条卷耳长案,两人相对而坐,彼此的目光在朦胧的霞影间,缠绵交汇。
姜扶光吃完一小块,姬如玄愣是狼吞虎咽,把剩下了饼子全部包圆了,因为吃得太干,咽得太急,饼子愣是堵在喉咙里,咽不动,他用力咽了咽嗓子,这才勉强将饼子咽了下去。
百姓们跟着迎亲的仪仗一路欢送,一直将长公主送到了永安街末。
黄景州:“三愿辞别珍重。”
姬如玄和姜扶光一起并肩,立于天地之间,聆听赞词。
姬如玄执起她的手,与她携手走向太极殿前。
酸甜的果酿入喉,一股烧灼的酸意漫入心田,沿着耳根子烧灼了整个了面颊,姜扶光面颊发烫,衬得娇颜似火,灼灼的艳色透过霞纱,尽落了姬如玄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