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你找死
哐当一声，他手中的刀被虎威将军打落，两个皇城司卫冲过来，将他按倒在地上。
姜景璋仰起头，哈哈大笑，几乎笑岔了气：“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哈哈哈……”
他和姜扶光斗得你死我活，却为他做了嫁裳。
“我真蠢，”姜景璋歇斯底里的大吼，“如果我能听父皇的话，不与姜扶光相斗……”
不，没有如果。
就算再给他一百次机会，他还会和姜扶光斗得你死我活。
“你是蠢，”荣郡王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他的脸上，“陛下迟迟不肯立你为储君，是因你太蠢，太容易被人利用，多亏了你，我才能顺理成章地得到这个位置。”
没了姜景璋这个踏脚的石头，只怕姜扶光一回京，他就要无所遁形了，哪轮得到他，登上九五至尊。
姜景璋双眼赤红。
他嗓音艰难，从喉咙里挤出字眼来：“这天下，是朕的，朕不死，尔、尔等皆为蝼蚁！”
他双眼爆凸，生生憋下了涌上喉咙里的咳嗽：“你想要皇位，朕可以给你，你若敢伤吾女，”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喉咙里发出呼哧声，“朕就是死，也绝不放过你。”
荣郡王猜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臣弟倒是想问问陛下，贵妃娘娘去了哪里？”
分明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却令荣郡王胆战心惊。
“父皇！”姜扶光软倒在地上。
姜扶光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想也不敢想了，她动了动僵冷的身体，想要从地上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冻僵了，早已经失去了知觉。
这天下，是阿穆与戚家满门的血泪才保下来的。
接下来，等待她的还有什么呢？
衣裳湿透了，满身血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脸上，耳朵都要冻掉了。
内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若他能自私一些，拼着姜氏覆灭，百兴受苦，鱼死网破，荣郡王便是再多算计，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姜扶光麻木的双眼，仿佛有了光亮，她跌跌撞撞掀帘，冲进了内殿，看到南兴帝靠在迎枕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有身处两仪殿的父皇、阿娘……
两个皇城司卫，一左一右把姜景璋拖出了太极殿，姜景璋气得破口骂：“荣郡王，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一个躲在阴沟里的臭老鼠，像你这种人，也配坐上那至尊之位？那些支持你的人，还真是瞎了狗眼，我呸，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荣郡王浑身冰凉，缓缓低下了仰起的头颅：“陛下身为九五之尊，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后手，”他环视殿内，明明连笑意都维持不住，却偏要勉强扯出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陛下有三千羽林卫，羽林一出，可挡万军。”
姜扶光低头，外祖父的身体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他浑身插满了箭矢，满脸血污，已经被姜扶光捻着袖子，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外祖父死的惨烈，可他的面庞，却出人意料的安详。
可是他不能。
南兴帝笑了笑：“自然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殿里还烧着炭笼，暖意融融，姜扶光僵冷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可她身体发颤，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寒意从心底最深处窜起，四肢百骸全都像浸在冰雪里，宛如烧灼一般冷，渗进了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