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浑身一哆嗦,朝黑魆魆地窗洞看去,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突然朝窗洞里探进来。
是个女人。
她双目圆瞪,眼底两行血泪,蜿蜒下流,一张脸瘦脱了相,昏暗的烛光下,她蓬头乱发,像个疯子,一张脸,就像一张人皮子,糊在头骨上,就像是一个风干人头。
她双眼空洞麻木,透着死灰一般的阴森,直勾勾地看着林氏,咧开一张血红大嘴,发出癫狂的大笑声。
林氏惊恐地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一般,发不出()
半点声音。
“风干人头”满眼怨恨,咧着血红大嘴,露出恶毒的笑容:“哈哈哈哈……”
林氏一阵恍惚,风干人头在眼前扭曲成了何氏,她浑身是血,满眼怨毒地盯着她,尖叫着,朝林氏扑来,要向她索命。
林氏瞳仁剧缩,尖声大叫:“不要过来,滚,快滚开,啊啊,求你放过我吧,救命啊……”
“娘娘。”景玉听到动静,连忙进屋。
“鬼,有鬼,景玉,她来向我索命了,不要……”林氏吓得魂不附体,眼睛死死地盯黑洞似的窗洞。
景玉顺着皇后娘娘的目光,乍然看到探进屋里的“风干人头”,吓得浑身汗毛直立。
直到她发现“风干人头”有些眼熟,这才认出,是和她们同住一个小院的疯子,听说她曾是先帝的宠妃,今上登基后,将后宫里的宫人放出宫,一些犯过错的女眷关到水月庵,这个女人就是其一。
因为关得太久,整个人疯疯癫颠的。
景玉冲上前去,“咣”一声,将吹开的窗户关紧:“娘娘别怕,是前边屋里的疯婆子,大半夜不睡觉,故意跑出来吓人。”
林氏惊魂未魄。
屋里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有浓重檀香味,熏得林氏心口发堵,几乎透不过气来,她感觉又怕又冷,拢着一条陈旧的被子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太冷了。
“景玉,我不要待在水月庵,这里实在太可怕了,就像地狱一样,再这样待下去,我会疯的,我一定会被她们逼疯,景璋,我儿,怎么还没来接我出去?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陛下送来她来水月庵时,她心中不甘又愤恨,可到底还掺杂了一丝庆幸,只要陛下没有下旨废后,她仍是名义上的皇后娘娘,就算到了水月庵,也没人敢对她怎么样。
不过是从中宫里佛堂,挪到了另一个庵堂。
立嫡派的大臣与景璋捆绑在一起,利益不可分割,迟早有一日,她会重返宫中,卷土重来。
可是她低估了水月庵的可怕。
这里关了一群疯子,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她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打扫庵堂,做早课,抄写佛经,美曰其名,是为了侍奉佛祖,减轻她的罪孽,其实是变了法子,故意磋磨她。
她真是受够了。
景玉一脸木然,没了之前的机敏,就这样看着她崩溃流泪,连安慰的话,也没有说一句。
把林氏拉出来溜一溜,你们的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月票挤一挤总会有。。。。笑哭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