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玄一脸无语,这主仆俩真是坏透了:“你就不好奇,承安侯找你做什么吗?”
想来林氏去水月庵的事,承安侯已经知道了。
“说了要陪你,总不能食言吧。”承安侯就在大理寺监牢,又跑不掉,再说了,承安侯一个阶下囚,说要见她,她就要上赶着,马上跑去见他?.net
现在是承安侯有求于她。
姬如玄分明高兴疯了,却故意咳一声,装作一副贤惠大度的样子:“承安侯这个时候提出见你,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你大可不必为了我,把正事给耽误了,我没事……”
“既然如此,那我……”姜扶光憋着笑。
姬如玄睁大眼睛,连忙阻断了她的话:“不过,他如今一个阶下囚,也该晾他一晾。”
说完了,还笑得一脸无辜。
姜扶光满眼笑意:“你说的()
都对。”
第二日上午,姜扶光一身低调,且避人耳目,悄悄去了大理寺监牢。
大理寺卿范大人,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为了遮掩长公主的行踪,在大理寺做了安排,并声称要亲自审讯承安侯,一早就到了大理寺监牢,秘密将长公主迎进了大理寺监牢。
范寺卿一脸无奈:“按说案子已经递交了刑部,大理寺也实不该再拿承安侯的案子劳动您,只是承安侯到底还是国舅,便是获罪下狱,也该有些国舅的体面,没法对他用刑,顶多就是饿肚子,熬着他,日复一日地提审,可如此一来,便也招供不尽。”
“辛苦范寺卿了。“姜扶光表示理解。
如毁堤、私盐、屡次三番谋害长公主这些大逆不道的罪名,承安侯都招供了,唯独不曾招供通敌叛国一事。
是因承安侯很清楚,以上罪名都是他个人所为,陛下不会牵连无辜,可一旦通敌叛国一事曝露出来,不仅会祸及整个林氏家族,甚至还会牵连中宫及安王殿下。
范寺卿忙道不敢,又说:“昨日,我亲自提审了承安侯,为了击破他的心理防线,将皇后娘娘去水月庵祈福一事相告,承安侯情绪很激愤,随后便冷静下来,说要见您,下官寻思着,承安侯或许另有重要线索,这才派人上长公主府递了口信。”
案子递交了刑部,就不代表大理寺撤手不管了,而是就现有一应案卷线索,交接到刑部,由刑部进一步调查相关案情,大理寺这边的案子告一段落,但案子还需继续查。
姜扶光颔首:“便请范寺卿安排。”
范寺卿引着姜扶光去了大理寺审讯室,审讯室洒扫干净,桌上摆了茗茶,及瓜果点心。
不一会儿,姜扶光就看到,身穿囚衣,蓬头污面,浑身脏污的承安侯,被两个狱卒押进了斗室。
他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镣铐在地上拖拽,发出哐当声响。
这还是承安侯下狱之后,姜扶光第一次见他,从前气象威严,高高在上的国舅,沦为了阶下囚,精神气仿佛被尽抽一空,发丝灰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英雄迟暮的颓丧老态。
审讯室里只剩姜扶光,扮成影密卫的姬如玄,及承安侯。
承安侯被安置在审讯椅上,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皇后娘娘因何去了水月庵?”
陛下不容承安侯府,难道连中宫也容不下了吗?
当真要废嫡立庶?
陛下对林皇后去水月庵一事,表现得讳莫如深,范寺卿不可能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