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玄抚了抚额:“你哭得我脑壳疼。”
“没有我,您要怎么活啊……”金宝一脸如丧考妣,都哭成了泪人。
没有你,我会活得更好,姬如玄暗暗腹诽,嘴里却道:“你别哭了,你走了以后,我保证每顿多吃一碗饭,牛鼻道开的药也会认真吃,药膳一天不落,绝对会好好照顾自己……”
不认真吃也不行啊,姜扶光担心他逃药,照着玉衡子的方子,把药制成了药丸,药效虽然比汤药差了不少,总比逃药强吧。
所以现在应该放心了吧。
可以安心走了吧~
哪知他还没说完,金宝哭得更大声了。
京里平静了两日。
姜扶光也没闲着,每天召工部与户部的官员议事,为了新安县大坝新修事宜忙碌。
顾相与户部和吏部的官员,商讨遂安县从新安县划分而治一事,一直忙活到了深夜,实在抵不住身体的疲惫与困乏,草草在书房歇下了。
感觉自己才眯了个眼睛,就被一阵急促地叩门声惊醒:“老爷,宫里来人了,陛下急召您进宫。”
顾相一激灵,清醒了。
外面天亮了。
今天不是朝会日,长公主昨日才回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一大清早就传唤他进宫。
顾相不敢耽搁,连忙起身梳洗,长史端了一碗银耳羹,他草草吃了几口就去了前厅。
小德子等在前厅,见顾相现身,急忙迎了上去,见了个礼,道:“顾相,烦请速速入宫。”
顾相见他神色微急,边走边问:“陛下因何急召?”
小德子也没有隐瞒:“长公主回京后,陛下心情大好,昨夜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安稳觉,哪知今儿一早,工部右侍郎兼河道监察史温大人,进宫向陛下复命,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只隐约听到陛下大发雷霆。”
顾相眼皮重重一跳。
河道监察史温亦谦,去新安县三个月,陆续向朝廷禀报了大坝详情,没有查到大坝冲毁的具体原因。
概因赈灾监察史黄景州回京复命之后,为长公主陈情,把大坝决堤的过错,推到了杭州郡大小官员的身上。
御史台没再紧咬着长公主驳回河道款这一桩事。
长公主顺利脱罪,温亦谦此行的目的也算达成。
陛下也没揪着这件事不放,随后下令让温亦谦协助新安县,准备大坝新修事宜,温亦谦这才延迟归京。
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
朝臣们也识趣。
温亦谦此番回京,向陛下复命,无非就是大坝被毁详情,和大坝新修事宜。
顾相眼皮又重重一跳,一时间汗湿重衫,连气也不带喘一下,匆匆进宫面圣。
此时,承安侯也到了。
得知长公主去了杭州后,承安侯就斩断了,与浙州那边的干系,又因毁堤一事实在重大,到底有些不放心,一直暗暗派人注意杭州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