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现在最好的时机到了,怎么可能让她全身而退?
从送膏油起,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一步步攻陷她的心防。
“我给你当解药。”姬如玄轻抚着她潮红的面颊,缓缓凑近。
“姬如玄,你……”姜扶光睁大了眼睛,迷离的双眼,更是媚眼如丝,扣入心弦,她心动了。
“我不曾和女子一起过,身心都干净,长公主请放心用。”姬如玄微凉的唇凑上去,含住了姜扶光轻颤的唇。
姜扶光脑中有一瞬的空白,憋气半晌,理智轰然倒塌。
“姜扶光,”姬如玄捏着她的下颌,与她对视,丹凤眼清晰地映照着她的面容,“我心悦于你,希望你将眷顾于我。”
可惜姜扶光意乱情迷,身子软软瘫在他的怀中。
此时,行宫东侧一处素雅小院里,正值花信年华的女子,素衣披发,跪坐在佛堂里,正双手合掌,闭目祷告。
朦胧的灯影,落在她艳丽的容颜上,宛如一尊不悲不喜的佛龛。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问。
“不到子时。”侍女低声回答。
佛堂里安静了片刻。
半晌!
沉寂的屋里,响起了喃喃自语:“西侧马球场上的宴乐,还没有散吗?”
佛堂里门窗紧闭,有一种密不透风的幽闭感,佛龛里,盘坐在莲花座上的菩萨,捻着指,眉眼低垂,悲悯众生。
“没有,马球场上现在正在表演斗香。”侍女恭声回答。
“斗香啊,长公主最喜欢的,”她笑了一声,神色有些意味不明,“长公主已经失踪了一个时辰,仍没有人发现。”
宴乐不散,长公主行宫处的人,便只当长公主兴致高,要晚些回来,毕竟斗香是长公主最喜欢的。
长公主身边也跟了两大女官。
在马球场上,有荣郡王夫妻照应,哪有什么不妥的,谁会想到长公主会在行宫里出事呢?
不会!
“这么久,想来已经同阁里思成事了。”话音一落,佛堂里传来一道幽幽叹息。
侍女回道:“想来是成了。”
“鲜花一般的人儿,”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惋惜与悲悯,“真是造孽。”
多好的人啊,便是身居高位,亦不居高和寡,待人总是温和有礼,眉眼总是带着笑意,同人说话时,总给了三分体面,说话时,总是不疾不徐,不紧不慢,是真正以万卷书香教养出来的女子。
整个南朝,就找不出这样好的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声音又冷了一些,“谁让她托生在这肮脏的皇家。”
侍女低敛的眼里,映出了一张,比菩萨还要悲天悯人的脸。
感叹完了,她又道:“最晚夜半时分,长公主宫院里留守的侍女,差不多也该发现异样了。”
留守宫院的女官,不会对长公主不闻不问。
夜半时分是子丑交汇,阴气最盛,不宜在外逗留。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女子从蒲团上起身,走到佛龛前,取了一支香点燃,拜了拜菩萨,“派人注意长公主宫院里的动静。”
“是!”侍女敛下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