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似乎有一个叫“流苏院”的小院,因流苏树横斜逸出,疏影虬枝,只在流苏院能观,她去赏过一次花。
姜扶光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试图缓解身上不断涌上的异样。
热,还是很热。
便是浸泡在冰冷的池水里,身体仍然很难受,不仅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咬,令她心痒难耐,更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得她骨酥身软。
她忍不住小声嘤咛。
重重地喘呼。
“你,还好吗?”空寂的院中,传来一道迟疑的声音。
是姬如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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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冰凉的湖水虽不能解她身上的种种异样,却能让姜扶光保持清醒。
“我……”姬如玄从暗处走出来。
“没有解药是不是,”姜扶光咬了咬唇,疼痛让她又清醒了一些,“我早猜到了。”
阁里思的劣根性,表现得淋漓尽致,狎戏玩弄女子的秘药,又怎么会有解药呢?
“我去捉一个太医过来,”看到她被自己咬破了皮的唇,姬如玄豁然站起,“也许太医有办法。”
大不了解毒之后,就把人杀了,就没人知道她曾经中了这种药。
“你过来。”姜扶光声音沙哑。
秘药之所以称之为秘药,是因药方秘而不宣,制作方法只有特定的人知道,太医来了,一时也会束手无策。
姬如玄磨磨蹭蹭,不敢过去,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湿发红颊的样子,浸在水中,宛如会缠人的水妖一般,到底有多么诱人。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事实上,他只是不想对姜扶光趁人之危,这才一直辛苦压抑。
“我冷,”姜扶光牙齿喀啦打颤,她并没有说谎,长时间浸在水里,她心痒骨冷,并不好受,“再这样下去,我会生病。”
姬如玄慌了神,连忙走过去:“那要怎么办?”
他比她还要无措。
一点也不像之前在西山救她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还有小臭屁。
“你先抱我起来。”姜扶光忍不住笑,“我没有力气。”
姬如玄又迟疑了。
“怎么?”想到之前在山观里,让他脱个衣裳,都仿佛被“轻薄”了一样,姜扶光还有心情说笑,“怕我轻薄你?”
不!
我是担心我自己,轻薄你。
姬如玄叹了一口气,咋就觉得,自己跟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他只好弯腰,把姜扶光抱起来。
咝,好冰!
姬如玄迅速带她进了厢房。
金宝将厢房收拾干净,摆了屏风隔出了内间,床榻上挂上了烟霞色的幔帐,铺上了干净的被褥铺面,熏了好闻的兰香。
“放我下来。”从池水里出来后,姜扶光仿佛陷入冰火两重天。
姬如玄依言,将她放下。
“你出去。”她双腿阵阵发软,几乎站不住。
姬如玄伸手要扶,她却侧身避过。
“我想一个人待着。”用力咬唇,试图冷静一些,可吐出来的声音,却宛如绽开的花,丝丝吐蕊,等人寻幽撷芳,“让我一、一个人待着。”
“你一个人……”姬如玄有些迟疑。
“出去!”姜扶光拔高了音量,嗓音却柔媚入骨。
这他妈还要能忍,就不是男人了,姬如玄一把抱起她,将她按在怀里:“你一个人怎么办?没有解药,你想死吗?”
“这种药,一般不会致命,兴许熬过去,就……”软绵绵的手臂,无力地抵挡他的胸膛,姜扶光浑身上下都透着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抗拒,“我只想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