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意气风发的姜景璋,突然出声:“七皇妹,父皇命本宫会同礼部,筹措宫宴,款待北朝大皇子,及诸位使臣,以彰我南朝国威,显吾皇仁德。”
场中突然一静。
文武百官们收起了笑意,搁下了手中的酒樽,端正了仪态,眼神隐晦地在这二人身上来来回回。
承恩公府打了胜仗,三皇子姜景璋在朝中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不仅在()
吏部观政,还一只手***了礼部,连宫宴都交给他在办。
已经正式参与国事,在朝中支持者众多。
姜扶光轻敛了衣袖,静待他后文。
“不知道七皇妹要来参加宫宴,没有为七皇妹设座,幸亏父皇亲自为你赐了座,”姜景璋面露了些许歉意,“实在是对不起七皇妹了。”
今日宫宴,事涉了两国邦交,兹事体大,前来参加宫宴的,皆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大臣,姜扶光没有资格前来。
近来京里,已经有不少有关姜扶光恃宠生骄的传言,姜扶光逾越体统,朝臣们对她会更加不满。
他故意点出此事,挑拨之意十分明显。
姜扶光弯了弯唇,正要开口,就听到安静的大殿里,突然响起了“噗嗤”笑声,她抬眸看去——
“你们南朝人说话,还真是九曲回肠,拐弯抹角,”姬如玄一边噗嗤直笑,一边屈起长腿,将手让搭在膝盖上,“你直接说,扶光公主不该来呗!”
先口口声声地说,陛下对他有多看重,仿佛旁人不知道承恩公立了大功,他如今在朝中得势。
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却明里暗里表示,这不是姜扶光该来的地方。
可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姜景璋留,姜扶光忍俊不禁。
姜景璋面色挂不住了,蹙眉看向了姬如玄:“今日宫宴,你是南朝宴请款待的贵客,还请北朝大皇子谨言慎行。”
语气里满是警告之意,只差没明着说,你也只有今天可以嚣张,等过了今天,就要沦为南朝的阶下囚。
“你可真有意思,”姬如玄噗嗤一笑,“这马后屁,放得可真响亮,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酸臭味。”
南朝陛下都没计较姜扶光参加宫宴,还亲自赐座。
有意见,陛下在时怎么不跳出来说?
陛下一走,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内涵”人。
峨眉山上的猴子,都没他能。
嫉妒姜扶光受宠,不甘心在宴会上,叫姜扶光抢了风头,想压一压姜扶光的气焰,给承恩公府找点面子。
就这!
手段可真智障。
“放肆。”姜景璋声音含怒。
偏在这宫宴上,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质子邦交也刚议定,两国处于“新婚燕尔”,南朝也该象征性地,对姬如玄礼遇几分,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寻姬如玄的晦气。
姬如玄掏了掏耳朵,“你也不用这么大声,俗话说啊,有理不怕声高,你这么大声,岂不是显得你很没道理?”
姜扶光轻笑出声,单手托着香腮。
方才姜景璋在宫宴上试图刁难姬如玄,他转头,一句“天降祥瑞,庇佑南朝”,就让承恩公落了下乘。
现在又怼得姜景璋下不来台。
姜景璋大约也是最近风光过头,人也有点飘了,到底不如从前隐忍谨慎。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