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年纪小,人也调皮,半夜不睡觉,正好撞见爷爷面色凝重的质问镇海宗的那些人……”
冯晓天说到这儿又是一副不想说的样子,魏西三人眼巴巴的看着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分享。
“我凑近窗子,想要知道爷爷怎么如此疾言厉色,”冯晓天叹了口气,“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爷爷在害怕。”
“爷爷情绪激动,想要把人送走,不想镇海宗的几个修士死活不肯。爷爷也只好将错就错,硬着头皮医治担架上的两位伤员。”
“我出来的时候月亮被云彩遮住了,爷爷这么一耽误,云彩被折腾的不知所踪,月光重新洒在了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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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晓天面色凝重,和平日娇纵矜持的样子判若两人,“我……冯家的客厅比较宽敞,很大程度是为了方便平日医治一些病人。”
“月光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照在了担架上,镇海宗那几个弟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紧接着我就明白了他们如临大敌的原因。”
冯晓天睁大了眼睛,像是被回忆吓到了,“担架上的两名伤员,居然缓缓的坐了起来,僵硬的扭动自己的头颅,转过头盯着爷爷。”
连钩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象出那种“备受瞩目”的感觉,冷汗唰的一下便下来了。
魏西比他冷静多了:看来这就是郑铎口中的“沉睡月光”。
只不过冯晓天这些描述,魏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接着就是两位修士失控,攻击起了爷爷和他们对方的同门……”
“当时灵力波动太大,我被震晕了,第二天醒过来才知道爷爷受了重伤,昨天夜里来的镇海宗弟子只活下来一个人。”
“……后来镇海宗的掌门亲自登门。我不清楚他们谈了什么,总之,活下来的那个镇海宗弟子被带了回去,死去的人则被就地火化,带回了门派。”
“此事我爷爷一直惦记着,总说是自己不够细心,这才酿成大祸,折损了好几个后辈……”
魏西顾不上冯老头的幽暗意识了,她现在心里翻涌起惊涛骇浪:上一次碰见月光“激活码”,是那些骨头玩偶!
难怪她刚才一直觉得熟悉,不仅仅是因为郑铎那句“沉睡的月光”,还有宝象城的类似经验。
“……冯老先生也太……”秦枫犹豫了一下,终于敲定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太仁心了,此事细究起来并非冯老先生的错漏……”
冯晓天摆了摆手,平静道:“他老人家没几年就去世了,说来惭愧,我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过……”
“事后我们家也打听过,隐约知道,那些弟子刚从试炼场出来,有几个修士受了伤,却被镇海宗看护起来。”
“死在我们家的那两位,他们的朋友想要换更好的药修治疗。这才偷着将队友带至鼎辛门……”
魏西三人唏嘘不已:事与愿违之事太多,可扯上人命总归是让人扼腕叹息。
冯晓天这一番话,确实是加重了魏西的警觉性,以致于她在试炼开始的当天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