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许向阳,魏西半卧在床上试图捋清楚眼前的一切。
魏西感觉自己在困境中不断地下滑。
鼎辛门的水平真不错,魏西一觉睡醒已经掌灯了,看来是她吃的药起了作用。
这一觉让魏西罢工的脑子开始转了,正想琢磨个万全之策好一雪前耻,就听见院里有人在吵架。
这个院里的三间房住着魏西她们,府衙还有两个上了年纪、不方便去客栈挤的属官住在这儿。
只是这个时辰,那两个属官应当在忙着案子。
院子里吵架的声音属于谁不言而喻。
果然,没一会儿魏西的房门就被敲响了,灵音清了下嗓子,喊了句“进!”
秦枫提着个食盒推门而入,后面跟着拄着拐的连钩漌,后者还在那里劝:“......可别再待下去了,谁知道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俩说什么呢?”魏西刚睡醒,枕边新得的手记都没收起来,自然不知这俩人从院子吵到屋子的到底是什么。
冷着张脸的秦枫开口道:“连钩漌希望我们尽快动身返程。”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没等魏西接着问,连钩漌说道:“你同许向阳谈话的时候,庄易派人找我们两个。”
“这去了才知道,庄易旁敲侧击地想打听我们找骸骨的进度。我们敷衍了几句,本想着从庄易嘴里得点好处,谁知道他说找不到也无妨,现在掌握的证据也能了结堂口镇的事。”
“你们,”魏西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些怀疑,“想从庄易嘴里抢肉吃?”
“这怎么能叫虎口夺食?分明是庄易贪天之功!若非我们在堂口镇出生入死,他哪来的这次机会?我们又不是想无功受禄!现在彻底要被人甩到一旁喝西北风了。”秦枫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理,每一个字节都透出了她的愤怒。
看样子方才连钩漌就是被这套说辞说服的。
魏西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是替自己打算,只是咱们不能只看眼前,就像打猎有时候要放走几只兔子。”
闻言秦枫和连钩漌眉头俱是一拧,分明是不知道这话怎么跳到打兔子上了。
“骸骨我们找不到,他也找不到。”魏西虚指了指,心想还得是睡眠充足脑子才不至于成浆糊。
“细说起来,堂口镇的事本就是偶然同我们牵扯上,”魏西顿了顿,“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怎么抓那个把我们耍的团团转的修士。”
还有更扎心的话魏西没说:这俩人想在庄易手上讨便宜属实是不大可能,想必庄易同他们讲上几句话虽说那些细节不清楚,自然也是把这三人的态度摸清楚了。
魏西当然也不想让庄易太得意,毕竟还有一口气没出,只是这论实力她弱于对方,论靠山青城派也不是很牢靠的样子,眼下她也没什么能钳制对方的东西,只能留着骸骨的线索,等着后面好好出了这口气。
自然了,比之庄易,魏西也确实更忌惮那个修士。
一念之差,就是魏西的生死。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性命曾将悬诸他人之手,魏西的寒毛就一根根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