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下了一场雨,微冷。
两名二十出头的男子进了一间破庙准备避雨。
庙中的佛像久经失修已经褪去了昔日的光彩,只有那香炉中未曾燃尽的几炷香,证明着这里以前有人来过。
书生打扮的男子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了,但这里蛛网密布让他暗暗皱眉,大晚上的不会出现什么虫子咬他一口吧,他可是最怕虫子了,
“我说,咱俩为何不等他们一起去关河郡?”书生男子不停地抱怨着,在计国,哪怕他最落魄时,也没住过这种地方。
青年剑客笑而不语,任那书生发着牢骚。
书生见剑客不搭理他,更是觉得无趣,取过毯子铺在地上就欲睡觉。
“你若是还想考取功名,就不要和他们有所关联,我带你走也是为你好。”
这时,剑客忽然说话了,顿时让书生的睡意全无。
“辰兄,这些时日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变成哑巴了呢。”
两人正是辰啸风和伍三元,那日,将江河交给蔡建后,辰啸风就拉着伍三元一起离开了。
任凭蔡建怎么挽留,辰啸风都执意要走,但他给蔡建留下了一句话:好好在平内县等着,我和伍兄先去关河看看,说不定你们的事还有转机。
至于蔡建听还是不听,那就要看他自己了,辰啸风不是圣人,没有义务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他们。
伍三元大不理解,这怎么就和他的功名扯上关系了?他又没造反,更何况,他又不是陈国人,造反这两个字也和他没关系。
“时人谩说第金銮。百凤服、金翎冠,六街声声何等闲?柳巷丹青遮杏衫,两岸红烛争相看。意气浇青殿!如果我不曾记错,这是伍兄你写的吧?”
伍三元甚是惊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辰啸风:“辰兄也听过?”
辰啸风笑道:“你是因为这首词才落得奉旨填词的称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提到这个,伍三元就有些失意,垂头丧气道:“我不像辰兄你这般,有着超高的武艺,我若想出人头地,只能去考取个功名,否则,我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啊!”
“所以伍兄,我才劝你不要和蔡建那些人有所牵连,虽然你不是陈国之人,但他们毕竟是杀了朝廷任命的官员,若是你与他们有所牵连的话,就算某日你高中,也会被人踢下来。”
辰啸风说的是实话,他见过太多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了,那些人一个个深沉的很,一个不留神就会得罪了他们,所以他有必要给伍三元提个醒。
伍三元从毯子上爬了起来,扯着嗓子道:“没有这么严重吧,辰兄?”
辰啸风郑重道:“或许还会更严重。”
伍三元摊了摊双手,眉宇间尽显无奈:“好吧,不过咱俩不应该直接去奉阳吗?将关河叛乱的消息上报朝廷,这样也能当个官。”
“关河是一个郡,据蔡建所说,叛乱已经持续了三个月了,三个月?若说没人上报给朝廷我是不信的,但陈皇迟迟没有动作,就代表因为某种原因他被牵制住了,或者是说...”
“有人压住了消息!”伍三元此刻也一脸凝重,他同样意识到了事情不简单。
辰啸风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继续道:“不错,最近沐关和阙北并未发生战争,所以没人能牵制住陈皇,那么只剩下有人故意压住了消息这一个可能!”
“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百姓叛乱势必会给陈国的经济带来影响,倘若处理不善的话,恐怕还会爆发出更大的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