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满头冒汗,擦拭着额头半天不敢回话。
太后的压迫感太强了,他们这些做孙儿的也就温沅不怕太后了。
“你要娶妻生子当然是好事,但娶妻当娶温柔贤淑之女,你一个名门望族的公子,何须在乎一个商贾的女儿?”太后苦口婆心却换来了温溪的不理解。
他站起来指着在场三个女人大喊大叫,“你们都不了解她,就这样贬低她!”
说完冲出了太后的宫中,定南王妃在后面咬着牙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疯了疯了!这简直是疯了!”
是啊……温沅也觉得奇怪,从前大哥再怎么样也不会这般不敬太后与母亲,怎么自从认识了那个什么金灵以后变得这么不正常。
“这桩婚事哀家绝对不会同意的。哀家早就看中了容大学士的嫡长女做孙媳,脾气秉性样样都好,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商贾之女。”
定南王妃听到容大学士这几个字眼睛都亮了,连忙问是不是那位都城才女容静云,“容大学士的长女极少露面,儿媳也是在几次大型宫宴上得见一眼。”
“嗯,不错。”提起这位容小姐,太后目光中都覆了暖意,“这姑娘性子沉静娴雅,模样又生得标致,母族更是世代清贵,与温溪是配得上的。”
二位长辈你一言我一语,就连温沅都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子心生好感,“那儿媳可就先谢过太后成全了。”
“唉,哀家一辈子就皇帝和老九两个儿子。皇子公主们自有皇帝做主,那老九的孩子哀家不得看着点嘛,那毕竟也是哀家的心头肉。”
离开皇宫后,温沅在回府的马车上问起温夫人,“母亲可是不喜欢金氏这样的商贾门庭?”
“自然不是。”温夫人不明白女儿这么问的目的,但也和她解释道:“母亲从来都不是那种看重家世的人,只是这样一个宠妾灭妻的家族所出来的女子,是万万不能进到咱们王府的,否则还不得给府里搅个天翻地覆。”
可温沅看大哥那癫狂的模样,想来这婚事怕黄不了。
看着母亲这忧心忡忡的样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温沅实在不忍,为母亲出起了主意:“母亲,大哥若实在喜欢那金氏,就让他接进府里好吃好喝的待着就是了。”
“那怎么能行!”温夫人很是激动,连说了好几个不行她不同意。
温沅却诡异一笑,“母亲,你想想,大哥从前那么听话的人怎么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你不觉得奇怪吗?而且女儿也说了,是接……不是娶。”
接和娶的差别就太大了,温夫人一下就明白了女儿的想法,可她还是觉得心里膈应,“你哥哥不会同意的。”
“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父王能答应他将一个小门小户的妾室女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大哥怎还好意思再强求什么?”
温沅看母亲还有一些犹豫,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再说了,大哥现在没个一官半职在身上,只能住在府里,那金氏女子进了门在母亲眼皮子底下,难不成还能作出什么妖来吗?”
她这话说得倒是有道理,可温夫人担心委屈了容家姑娘,“只怕容大学士不会同意。”
“母亲喜欢那位容小姐,让皇祖母出面不就好了。都是名门望族,哪儿会不知道妻妾之间的区别和关系呢。”
是啊,温夫人一脸了然地看向了温沅。龙国有律法,正室如果出于不当的原因杀害了妾室,只用关押一年,如果能证明自己是误杀的,赔钱就能了事。
虽然现在儿子的问题解决了,但温夫人开始开始担心起温沅了,“你怎么会如此谙熟宅门争斗之事?”
“母亲,这些年,高门大院里的脏事,咱们见过的听过的,还少吗?”()
这就是身处皇室的无奈,潜移默化之下,许多人也变成了自己最初厌恶的模样。
回到定南王府,温夫人反复思考着温沅说的话,将早就回府的大儿子叫到了面前。
此时定南王也在,正好叫上孩子们来听听自己的决定。
“你执意要与金氏在一起,行。”温溪没想到母亲竟然突然想通了,激动得就差上前抱住温夫人了。
也只有这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才会不考虑
其他人一听就知道母亲接下来还有话要讲。
温夫人正襟危坐,看了温沅一眼,“你也别太高兴,我答应她入府,前提是你必须先娶了容大学士的女儿。”
还没高兴的一会儿的温溪此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母亲你什么意思?”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先娶正室进门,我与你父王才会考虑你纳妾的问题。”
可他已经答应了金氏,会三书六礼将她光明正大地娶进定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