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抱住女儿,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你大了,父母不能陪伴你一辈子,只望儿女们都能找个相携一生之人。好在你入府以后没有公婆,府里只有你一位女主人,少了多少糟心事。”
书房内定南王与沈怀言聊了一些温沅幼时趣事,“本王这女儿虽从小娇惯,却实在优秀,及笄那日,定南王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阿沅这般清丽脱俗的女子,自是君子向往,晚辈也不例外。”提起温沅,沈怀言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
从这里定南王也看得出他对自己女儿的爱之深,但他作为父亲,不放心的地方还是太多了,“沅沅从小就没吃过苦,先帝在时,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疼爱,许多皇子公主都比不得沅沅受宠。”
“当今圣上亦是沅沅的亲伯父,说起来,始终是沈公子你高攀了我们定南王府。”他试着用这样的话激怒沈怀言。
可沈怀言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这就是事实,“阿沅天人之姿,家世更是晚辈望尘莫及,自是晚辈高攀了阿沅。”
“那你还追着我家女儿不放,难道她就不值得更优秀的世家子弟吗?”
“若是阿沅对晚辈无情,晚辈自不会纠缠不放。”这意思不就是在说他俩情投意合,不容旁人拆散嘛。
定南王闷哼一声,“沅沅喜欢你,做父母的也不拦着,但若是有一天因色衰爱弛,或是做出了对我女儿不忠之事,你必会知晓本王的手段。”
“晚辈怕是这辈子都无从得知王爷对待薄情郎婿的手段了。”二人棋盘博弈间沈怀言随着话音落下最后一子,“看来,这盘棋王爷输了晚辈半子。”
“许久不见能赢本王棋局之人了,沈怀言啊沈怀言,你很好。”定南王大笑着离开了书房,将二人的对话告诉了自己的妻子。
回公主府的路上,沈怀言也将在书房中与定南王说的那些话一并告诉了温沅。
还拿出了一件让温沅意想不到的东西,“这把刀可是我父王二十岁及冠那年先帝所赠,父王竟然把他的宝贝都赠予你了?!”
虽然震惊,但温沅更多的还是高兴,“看来父王是认可你了,真好。”
“是啊,的长辈祝福在一起,是幸事,真好。”沈怀言牵过温沅的双手,一双似盛着星河的双眼紧盯着温沅不放。
二人深情望着彼此,温沅只觉得时光宁静,若是能一直这般悠闲自在,那便好了。
床榻边,定南王给温夫人洗脚时提起了自己的那把刀,“夫人可还记得父皇从前赠我的那柄短刀?”
“记得,那是你二十岁那年先帝所赠,怎么今日突然提起了?”
男人擦干妻子脚上的水渍,命人将水倒掉后坐在了温夫人的身边,“为夫把他送给沈怀言了。”
他语气轻()
松,好像并不在乎那柄短刀似的。温夫人却看出了他的不舍。
当年先帝最中意夫君做储君,可他却想要逍遥快活的人生,不愿意被束缚在皇宫里。
这么多年了,每每想起先帝时,他总会拿出这把短刀暗自神伤,“我相信阿沅的眼光,也相信夫君的。”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是,为夫眼光一直很好,不然怎会在你及笄那年便迫不及待地上门提亲。”
定南王与王妃青梅竹马,相爱了一生,府中只有她一位女主人,提亲时更是以自己的先祖发誓,此生绝不纳妾。
所以家中的孩子们也受他影响,觉得必有一心上之人相伴才好,不愿将就,以至于老大温溪今年都二十有五了还不愿娶妻。
好在父母二人也不逼迫他,只随他高兴。
“现下也该考虑起咱们女儿的嫁妆了,咱们沅沅出嫁必定风风光光的。”他定南王的女儿出嫁,十里红妆都感觉不太够,到时候定要把这天下的奇珍异宝全部塞进她的公主府。
夜里温沅睡下后池照月到公主府找沈怀言喝酒,两个大男人竟然商量起了该出什么聘礼。
沈怀言虽然视钱财如粪土,但一直有收藏财宝的习惯,为的就是能够有一世娶到温沅,这不,这一世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你若真的打算好了,我也会帮你。”他二人情同手足,定不会让自己兄弟落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