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有见证人?”夏从雪冷静的摊开手,“如果他是最后一环……又或者,见证人和陪葬者都是你呢?”
温聿愣住了。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想,唐一帆在平静叙述过去的事时,自己就该往他有求死意愿的方向去想。可是那时还没有纸条带来的线索,已知信息除了唐一帆拿走黎安放在书里的某样东西,就只有他曾经出现在跳楼案的现场。当时被纸条和书误导,总觉得校内咨()
询室的人都是有规划的死,死前必定会留下什么给下一个人——
可没想到唐一帆会这么干脆的抓住面前的警察,试图无计划复刻两人一同死亡的结局。
想到这里温聿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吐掉口香糖,耷拉着肩膀显得十分疲惫。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并不是一个传一个这样连贯性的死亡,而是到达某个条件后终结,再重新开始。”
“很有可能。毕竟去过校内咨询室的人很多,信息传递的方式不可能从一到尾,如果有人不遵从这种顺序呢?再或者,有人想中途退出,没有回应上一个人,让那个人独自死亡怎么办?顺序会非常乱。我猜测现在死的几个人都是咨询室的忠实拥护者,他们的死会带起一轮风波,向后面的人证明可行性,并逐步驱散这群人对死亡的恐惧。前赴后继这种事,一旦有人把头开好,继承者就会有强烈的集体感,被之前的牺牲感动、绑架,变成下一个“前人”。”
夏从雪表情凝重的说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温队长,我们得快些解决。”
“嗯。”温聿重重呼出一口气,“去调一下类似的死亡案件。唐一帆事发突然,我们还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即便他复刻成功,也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夏从雪目光复杂,“警方证据不足逼死学生,执行虚伪的正义……或者,警察为救学生失足跌落天台因公殉职,你想听哪一种?”
“反正不可能听到学生拽着警察跳楼。”温聿叹了口气,“没人想象得到,我也不能。”
两个人谈论结束之后便没了下文,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更不敢拿时间去赌,他们已经花费了太多时间,从杜方明到唐一帆,查案过程中出现的命案过于频繁,让警方措手不及心力交瘁,很难说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没有任何事比无力更能令人强烈感受到痛苦,产生想要放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