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原野中,陡然出现一个妄图劫道的半大小子,任谁都会心存惊疑。
“帮手嘛,一个没有!至于这孩子,根本没入境,即使入了,也就是个驱鸟境而已,不必担心。这孩子”
死士辰被夏晴这一番话“伺候”的快意舒坦,将心念探查的情况和盘托出,而后叉着腰微笑着观看局势。
夏晴脱口问道,“会不会是隐藏境界了?”
死士辰哈哈笑道,“境界修为素来层层递进,这名少年并没有易容,也不是天资卓绝之人,所以,按照他现在的年龄,境界高不到哪里去,想必是谁家的公子,闲来无事出来惹是生非了!”
死士辰话音刚落,夏晴小眼睛一眯,又滴溜溜转了两圈,马上褪下兔皮帽,甩着大脑袋向那少年跑去。
夏晴动作十分之快,还没等少年作何反应,夏晴左手拽来少年左袖,用兔皮帽照着少年后脑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拍打,一边拍打一边说道,“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没本事还敢出来劫道儿?今天,老子就替你爹妈好好教育教育你!”
刚刚被刘懿与东方羽拉出雪堆的一显,见到此景一脸呆愣,众人瞧着这略显“离奇”的一幕,均有些吃惊,唯有死士辰,有些似笑非笑。
半盏茶功夫,夏晴停了手,那少年被兔皮帽拍的灰头土脸、晕头转向,刚刚跟随他的那两条油光水滑的大黑狗,早已不知去向,看来是叛主逃命去了。
夏晴撇着嘴瞧着少年,脸上满是嘲讽之色,刚刚这一举动,虽然杀伤性不大,但羞辱性极强,让少年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少年使劲儿摇了摇头,咧了咧嘴,从地上捡起被拍掉的皮帽,俏脸通红,怒斥道,“大脑袋,你知道我是谁么?公孙浩瑾听过吗?你们几个乡下人,没听过小爷这个名号,总该听过辽东公孙氏吧?”
提到公孙家族,东方春生皱眉道,“哦?就是那个治丧封城的公孙氏?”
自称公孙浩瑾的少年趾高气昂,叉腰说道,“没错,怎么,怕了?”
东方春生这老倔头儿,听到那少年自报家门,有些怒火中烧,遂开口驳斥,“举一纲而张万目,解一卷而众篇明。我原以为这威震殊俗、德泽群生、三代雄踞塞北的公孙家族,即便没落了,也应该底蕴犹存,今日看来,也是外强中干的烂角色罢了。孩子,你可知道,你今日之举,不仅丢了面子,更丢了人品啊!”
“聒噪,小老头儿少废话,看你们这样子,也是身无分文的主儿,赶紧滚蛋!不然,本少爷的刀,可不认人!”
少年侧身抽刀,长刀出鞘,刀身明显有些锈迹。
“咣”的一声!
那少年被一脚踹入雪堆,这姿势和方才一显入雪时一个模样,张牙舞爪,王八翻身,得入而不得出。
“哼!看你眉清目秀,生得一副好皮囊,居然以狗眼看人,该打;辱我爷爷,目无尊长,不懂得尊师重道,该打;连吃饭的家伙都带着铁锈,更该打!总之,你就是该打!”
原来,东方羽看到这公孙浩瑾被夏晴拍打的不成样子,估摸着也是个光吃不练的花架子,趁其不备,从一旁一脚踹其侧腰,成功偷袭,把他踹进了雪堆。
“我从未见过如此窝囊的劫匪,兄弟,你真称得上匪界一道清流啊!”刘懿嘴中痛打“落水狗”,也不顾倒插雪中的公孙浩瑾能否听清。
“无量光佛,今日,小僧便度了你吧!”一显低声嘀咕了一句,上前对着公孙浩瑾圆臀中下方就是一脚,那少年立刻一声惨叫,旁边那两条去而复返的大黑狗,吓得瑟瑟发抖,窝在一旁不敢动弹。
一行人只以为这是旅途中的小小插曲,不再理睬那不知是“盗用他名”还是“徒有其表”的少年,绕()
过雪堆,准备继续赶路。
未行几步,身后骤然传来一声大吼,“再不离开,别怪小爷不客气啦!”
一行人略微一顿,并未转身,死士辰率先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众人紧紧跟随。
身后又传来哭腔,“不能走啦!再走你们命都没啦。”
刘懿浓眉一挑,略带请教的语气询问着东方春生,“东方爷爷,这小子是不是有些奇怪?虽然他以劫匪的身份出现,但他不劫财、不劫物、不劫色,只要我们原路返回,难道此中另有他因?”
东方春生并未回话,微微点头后,转身走到公孙浩瑾身旁,听萎靡不振的公孙浩瑾道出了阻拦众人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