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七窍之中不住地淌出,又与滚烫的金汁混在了一起,静静地蔓延在黑色的壁垒上,说不出的诡异与恶心。
但在壁垒之上的人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趁着秦兵一时的慌乱,更多的赵军登上了壁垒。然而,就在好不容易登上壁垒的赵军,刚刚喘口气相视一笑之间,更多的秦军已经蜂拥着,将他们给包围了起来。
训练有素又人数众多的秦军,几乎在围困赵军的同时便开始了分割包围。而”赵军也为他们稍稍喘的一口气付出了代价。
反应稍慢的,很快只能独自面对秦军,左绌右支之间,不过片刻便在秦军的包夹下丧命。
反应快一点的几个三三两两抱成了团,互相倚靠、互相保护着战友的侧背。一人出击,其他人掩护,形成一个小型的圆阵,如同一位身着红衣的舞者在黑色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翩翩起舞之间,不时地又从周遭的黑色之间刮出一道鲜亮的红色。
秦军一边用长矛等兵器驱赶他们,以便继续从壁垒上打击后续的赵军部队,一边调集弩兵进行围杀。
赵军的跳荡兵们一边死守着阵型,一边退往云梯口处,他们清楚地知道:只有守住云梯处,让更多的同袍翻上来,自己才有生存的可能。
然而,秦军岂会看不懂他们的用意,又岂会让赵军如意!
于是,两军精锐在缺口再次碰撞,刀剑相交,互相都能看到对方狰狞的面孔,甚至对方沉重的呼吸与发自心底的怒吼就在耳旁。
血液挥洒,赵军的将士们甚至来不及去想那是敌人还是同袍的。心中只一个信念——活下去!手中长刀肆意挥舞,不断抵挡着来自秦军的戈矛与长剑。
然而,再绚丽的红色也不过是一刹那的芳华,终究抵不过黑色的侵染,再好的阵法也抵不过人数的优势。
一阵破空声袭来,强弩巨大的冲击力连人带剑被撞下壁垒,顺带着将云梯之上的几员赵军一起砸下,碰的一声在壁垒下炸起一团团烟尘。
不待秦军们高兴终于将这几名难缠的赵军赶下壁垒,更多的赵军士卒又从云梯上冒了出来,甚至还带上来一面面赵军的军旗。
猎猎风中,鲜红的军旗在黑色的壁垒上绽放除了最为炫目的色彩。
城楼下赵军一片欢呼,登上去了!
而军旗所在,更是给予了赵军将士无穷的激励,组织刚上来的赵军步卒虽然来自不同的屯甚至不同的曲,但在这一刻,根本不需要言语沟通,纷纷以军旗为中心,自信组成一个圆阵进行防守。
一时间,秦军竟然拿这只冒上来的赵军无可奈何。
眼见越来越多的赵军登上壁垒,秦军壁垒之上真正的精锐终于忍不住了出手了。
只见一群彪形大汉,手持斩马长剑,肆意挥舞。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在他们的手里发挥到了极致,宽大而厚重的秦剑更是破敌利器,赵军的长刀几乎难以抵挡,一碰便是一个缺口,再碰便有断裂之危。
在斩马长剑的威胁之下,赵军被迫收缩防御,靠着长盾与长矛暂时抵住秦军大剑士的收割。
秦军将士正待一鼓作气将壁垒上的赵军赶下去,耳畔却传来呼呼的破风之声。
那是调试许久的抛石车,不堪众军专美在前,终于发出了自己的怒号。而这一露面,抛石车便展现出它那他们狰狞的面孔,
虽然抛石车的精度不咋样,但胜在密度大。“砰砰砰……”的一轮齐射,数把云梯伴着数百赵军随即饮恨,紧接着,又一轮的火油弹,继续收割着木质云梯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