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以一部兵力或渡丹水强击我军壁垒,掩护大军撤退,而我军措手不及之下疲于防守,不敢渡河反击。”白起见诸将还在疑惑,便开口解释道。
“如此一来,赵军进攻在先,赵括自可以以进攻不利为由退兵。如此此以进为退,既能与国内有所交代,又能以最小之代价退守百里石长城防线。”王龁眉头微皱,随即又看向了白起说道:“赵括当无此计议吧?”
“赵括虽无,廉颇可有乎?”白起继续问道。
“将军之意?”王龁还是有些不愿相信,毕竟三年对峙之中,双方有几斤几两都已经摸的清清楚楚了。廉颇,排兵布阵自然是一把好手,可论说阴谋之策,却好似不像有那个脑子。
白起自然明白王龁眼中的疑惑,甚至在白起的心中,也不认为廉颇或是赵括能够想出如此“两全”的办法,否则也不必在丹水一耗三年了。
之所以抛出这样的一种设想,更重要的乃是为了麾下的众将领们。
果然,见众将陷入沉思,似有所得的模样,白起表示很满意,随即说道:“廉颇与赵括之流能否想到此计是一层谋算,但我等作为对手却应该知晓此计的可能性与可行性,更该知晓自己应如何应对,切不能将胜算压在对方的无知之上。”
“末将惭愧。”王龁当即认错道。
“无妨!”白起摆摆手,又看向正思索着的众将,继续问道:“若是赵军果然行“壮士断腕”之举,战事将如何发展?我军又该如何处置?诸将且言之。”
说完,还给王龁递了个眼神——你别说话!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误判形式,或是放走了赵军主力,三年对峙之功、赵国布流之劳皆化为虚无矣!”一员裨将闻言,有些不甘心地感叹道。
闻言的白起有些期待地看着那员裨将,期待着他的后续。
可惜,令白起失望的是,那员裨将虽然推断出了后续可能的造成严重后果,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回答几乎戛然而止。
再看向其他人,也似乎没有更多的建议。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大战在即,白起明白至少在此战之中,想要有人突破,是很难了。还是自己来吧。
“任他八面来,我只一路去!”白起的声音再度响起在大帐之中,一根手指指向丹水西岸的秦军壁垒:“只要赵军来攻,即便他想要佯攻,咱也要将其变成真正的攻击!”
白起环顾四方,对着秦军众将问道:“若是尔等是赵军,眼见西岸壁垒即将被攻下,尔等可会舍掉即将到手的胜利,转而掉头回撤?又或者及时变更战斗目标,一鼓作气将剩余兵力投入,以期彻底击垮我军呢?”
“自然是要投入后续兵力,切不能让我军调整过来。”众将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