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揉你那骚面去吧,少来这里管我们!”另一个干瘦干瘦的婆子嫌弃道。
骚面两个字气的翟纤云面红耳赤,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着。
可这边呢,几个粗使婆子,被自家老姐妹的话逗得捧腹大笑。
“哎呦我的天爷,你们说话也稍稍收敛些吧!羞臊的勒!”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因是在侯府,也不敢随意喧闹,她们说话自有分寸,音量绝对传不出去,她们是说的兴致勃勃津津有味,可站在边上的翟纤云却涨红了脸,愤恨不已。
可越是生气,越是一个字也斗不回去。
更何况她面对的,还是一群脸皮比谁都厚的老妈子,她要是斗嘴还回去,也不见得会赢。
只能捏着拳头忍下。
重新回到自己揉面的桌案前。
可手刚碰到那面团去,就想起那老妈说的话——“揉你那骚面去吧……”
嗔骂的声音在脑中盘旋,她揉一下,这声音在脑子里面响一下,到最后,这面她是一点也揉不下去!
满脑子都是那些污言秽语!
不停地恶心着她,弄得她烦躁不堪。
耳边还时不时传来那几个婆子的嘀咕声,笑声,以及时不时朝她投来的蔑视眼神。
说实话,她自小还未受到这种委屈,在乐坊时,更是公子少爷们崇拜欣赏的头牌女娘,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她心里无比难受,不平衡的焦躁感,在老婆子们的嘀咕声中,达到了极点。
当初宋白晴找到她的时候,她到底为何答应,忽然就进了侯府……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
翟纤云揉面的手猛然一顿。
她是为了荣华富贵,她是为了做陆清旭的宠妾,她是为了借着侯府的权势替自己脱掉贱籍!
这才是自己的目的!
而不是在这里揉粉搓面!
想到这里,她使劲地砸了砸面团,咬紧牙关,开始收敛情绪,毕竟这一次她只能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谁让她人微言轻,入了侯府,就只是个婢子!
等来日她翻了身,看谁还瞧不起她!
夜幕降临,她这樱花酥才做好大半,布碟摆盘的时候,手肘手腕,腰肢大腿,酸痛得不像话,都快站不住身子了,一时委屈泛起,她眼泪差点掉出来了。
叶寒霜独自在榻上布棋,执黑棋的是她,执白棋的也是她,烛火之下,认真的眸子上,那浓密的睫毛,被烛火投射出一片好看的阴影,翟纤云端着碟子进来,心中万般屈辱,也只能装得恭恭敬敬:“少夫人,奴婢的樱花酥做好了。”
叶寒霜掀起眼皮,看着满脸疲惫的人,唇角微勾:“放这吧。”
“其他人的都做好了吗?”
“马,马上了。”翟纤云双腿发软,内心万般苦楚,但也只能忍。
叶寒霜将手中的弈本棋法放下,拿起一块糕点,翻转欣赏,“品相确实不错,难为你了,人长得如此好看,糕点也做得别致。”
“多谢少夫人夸奖。”翟纤云垂着脑袋,眼神已然累得有些空洞。
叶寒霜轻轻送入口中,刚要细细品尝一番,可舌尖犯苦,心口和胃里忽而一阵恶心,她连忙用手帕捂住嘴巴,干呕了两声,难受不已。
翟纤云见状顿时惊慌不已。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