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一边指挥大军继续向合肥新城挺进,一边擂鼓助威,摇动旌旗造成偌大声势,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江东士兵的到来一样。
正如满宠所说,孙权好大喜功,有了家底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想要炫耀一番的。
大军挺进十里后,依旧没有遇到任何埋伏与拦截。
孙权骑在一匹枣红色宝马身上,一身金甲绣袍,戴金蝉冠,头顶青罗伞盖,四周鼓乐号角旌旗拱卫。
吕蒙骑马跟在孙权周围,看着孙权张扬的模样心中顿生不祥的预感。
因为孙权这货太骚包了,也穿的太显眼了,这要是靠到合肥城下,对方能拿投石机直接给孙权垒座坟出来。
这不活靶子嘛!
不知不觉间,江东大军又行进了十五里,距离合肥新城已经不足十里。
孙权坐在马上,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看,孤说什么来着?曹军定然是兵力不足,以至于不得不坚壁清野。
如今我大军行礼二十余里,却依旧未有人来拦截。
再行十余里便是合肥新城,捣毁合肥新城后,三军立刻向合肥出发。孤要夜攻合肥!
驾!!”
“三军听令,全速前进!”
“快快快!!”
合肥新城城中,满宠站在城墙上向远处眺望,等待着斥候消息的到来。
一旁的将领们都很不解:“将军,合肥旧城城池坚固,且在张辽将军坐镇期间,多有修缮。
咱们为什么还要如此兴师动众,新修一座合肥城呢?而且还是在距离合肥旧城以西三十里的地方?”
满宠闻言捻着胡须笑了笑:“合肥旧城临近巢湖水系。江东军善于水战,却不善陆战。
我修建新城,是想要将战线退到陆地中,让江东水军失去他们本该拥有的优势。”
“可是将军,孙权知道咱们的新城在远离水域的地方,会不会放弃攻打?”
满宠斩钉截铁道:“换作其他人或许会,但孙权绝无可能!
此人极好颜面,或许平时还会因为我新城的位置而犹豫不决,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会选择上岸张扬炫耀武力,以示实力。
况且……我故意一路没有设伏,是想给孙权一个咱们缺少兵将的错觉,放松他们的警惕。”
这是满宠通过孙权的日常事迹做出的判断,他自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失误。
就比如孙权第二次打合肥的时候,明明已经被张辽胖揍过一顿了,却偏偏要搞身先士卒,带头过河发扬老孙家的风格,结果出了更大的洋相!差点没让张辽***!
而且交接班的时候,张辽也把自己总结出来的打江东的心得教给了满宠。
张辽:江东这群人吧,战斗力挺强,但是只要你能打散他的第一口气,后续再追着打,不给他们恢复士气的时间,那就是稳赢!
人数、装备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只要能一口气打疼对面,对面主将就会恐惧你,从而将江东士气带的崩盘!
满宠一听就懂了,再加上自己对孙权的了解与推断,所以才敢玩这一手引君入瓮。
否则直接放弃旧城,新城如今尚未完全完工,一旦真让孙权拿下合肥,打通了淮河水系、长江水系的中转站,那他满宠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曹操砍的!
就在众人说话间,一小将来报:“报!!启禀将军!孙权已亲率大军行至我新城十一里外。江东军一路上行进旌旗招展、鼓号齐鸣,声势浩大,似有炫耀武力之意!
文聘将军已引步骑总计六千兵马,埋伏于城外隐蔽之处。”
满宠闻言立刻命城墙上士兵准备好滚木雷石,床弩上弦()
,只要孙权领兵一到城下,直接让他们吃石头弓箭吃到饱!
孙权又行了数里后,吕蒙心中的不安越发严重,于是顾不得是否会被孙权不喜,硬着头皮策马来到孙权身边。
“嗯?子明何事啊?”
吕蒙看了一眼正在全速行进的江东士兵,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主公,前方就是合肥新城。恐敌人有什么伏兵陷阱,还是让将士们放慢脚步,休息一下吧。”
吕蒙的话果然令孙权有些不爽,但孙权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道:“子明多虑了。今孤携十万大军而来,合肥又少兵将,他们又怎么有胆量主动伏击呢?”
“不!主公,曹营能人异士何其之多也!昔日许平敢以三千骑兵冲锋数十万人的战场,追的袁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程昱孤身一人,镇压西凉羌胡数年,无一人敢有不满。张辽、文聘皆乃当世之勇将。
我听闻这满宠更是曾任职九卿,深受曹操器重,想必也非凡人,主公还是……”
“子明,你这话有些过了吧?他曹操麾下猛将如云,难道孤的麾下,就没有猛将了吗?
我江东虎臣纵横江东无敌,难道就不能匹敌他曹营众将?”
吕蒙心中苦涩无比:主公啊!咱们家里人多少能耐你还不清楚吗?
一个张辽就收拾的咱们卑服的,人家曹操那边大牌可还没动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