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血煞宗派来的女干细!?好胆,你不怕老夫杀了你!”
王之俞手握利刃,眼神凌冽,表情正气十足,随时有可能暴起伤人之势。
谁知,来人却是拧眉释放了一缕元王境的气息,很是不善的说道:“若是想你我暴露,在揽月宗同归于尽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那一抹元王境的气息先是让王之俞一滞,但很快反应过来怒骂:“大胆贼子,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夫怎么听不懂?你到底想干嘛?!”
“聒噪……”
男人无视了他的情绪,站在那自顾自的平静道:“王之俞,你是想死了吗?”
“你知不知道,苏凌是我们血煞宗下了大血本派来揽月宗的卧底?”
“如今好不容易就要进入揽月宗的核心,却被你这该死的蠢货一再相逼,差点泄露身份,如今还被揽月宗关押生死不知!”
“你这种蠢货,怎么配与我们血煞宗为伍!?”
男人这一番追问下来,令王之俞心中惊疑不定。
表面上,他维持着那副恨不得将魔修生撕活剥的正派模样,实则双目死死望()
着那男人企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些破绽。
不对,很不对!
王之俞很清楚一点,他身边就有血煞宗的人。
而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阳。
赵阳作为血煞宗的圣子,血煞宗若真有这么重要的事情,什么可能不提前告诉他?
除非……
血煞宗有什么图谋是不想让他知道的!
王之俞越想,细密的汗珠不自知的布满了全身。
他望着面前的男子,嘴角却渐渐咧开。
“你究竟是何人?”
“血煞宗的人,还不至于愚蠢到上门自掘坟墓!”
“你伪装来此,或者说进入揽月宗,究竟有何目的?乾国元王境的高手可不多。”
王之俞微眯着眼,一股锐利的冷芒在他眸中掠过。
他眼眸中倒映出的那男子身影,显得却很是平静。
只见男人站在他面前,面容显得僵硬而面瘫。
张口淡然道:“王之俞,看来我还是说浅了,小看了你些,最起码你能在揽月宗这么久而不被发现,倒也有几分脑子……不过,我此次来不是跟你废话来的,苏凌,你必须要救!”
眼前这普通男人话里话外,都将自己血煞宗卧底的身份展露无疑。
同时也是一副肯定他王之俞身份的模样。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
王之俞紧皱眉头,手中握着利刃,恨不得当场拔出将来人毁尸灭迹。
这等当口,血煞宗的人来找他干嘛?
为了苏凌!?
那小子,难不成真是血煞宗的卧底?
那自己前不久的行为到底在干嘛?可笑吗?
血煞宗的圣子赵阳一直就在他身边,关于此事为何不经过他口来告诉他?
王之俞越想,心中的疑心便越发的重。
一双眸子盯着男人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与几分恰到好处的杀机。
他是揽月宗的长老,是正道人士,恨魔道入骨,人人得而诛之!
王之俞还在这般心理不断暗示着。
眼前这人想让自己相信对方是血煞宗的人,自己为何不配合演一场戏,看看他的真实意图?
反正他的身份绝不可能轻易暴露!除非赵阳亲自上门跟他说这一番话!
王之俞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很快,他便进入了状态。
只听。
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在极力掩饰,但又在伪装自己的真实意图一般。
偏偏这份伪装泄露的那么的不经意,好像是不够小心谨慎所谓。
他在树立自己的绝对正道人设,或者说,以此来跟对方演戏!一个自己就是正派人物,想通过眼前这个男人,一个可能是血煞宗的卧底套话的模样。
只听他这般演戏开口道:“哦?揽月宗的元尊境强者,都查验不出苏凌的真实底细,凭你一张口,凭什么让我相信他是血煞宗的卧底,这件事宗门本就还在查验,莫非你想故意借我之手除掉苏凌?”
说到这,王之俞笑了,他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道:“你说你是血煞宗的人,那么请告诉我苏凌凭何通过元尊境的探查?”
“莫非,其实你与苏凌有仇?又或者,借此除掉我揽月宗新一天骄?”
“老夫之前确实怀疑苏凌是魔修,但经你口说出来,老夫反倒是相信他清白了!”
这一番话,王之俞将自己的身份摆的极正,可谓是滴水不漏。
自称血煞宗的男人闻言微不可察的掠过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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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双手负背道:“你这蠢货,入戏太深了么?揽月宗有元尊强者我血煞宗如何不知?他体内被种下了血煞宗的禁制,自然能够逃过揽月宗的探查!也是凭此禁制,苏凌的生死皆在宗内一念之间,不可能有半分违逆之心!”
听到这一番话,王之俞的心中渐渐有些动摇了。
以禁制控制门下弟子的生死,这等做法倒是很贴合血煞宗的行事作风。
“笑话,你说这些,仅凭你一面之词,便想让老夫相信苏凌是血煞宗之人?”
王之俞依旧咄咄逼人。
男人不屑的摇摇头,冷冷看着他。
“我此番来找你,是来通知你,不想再跟你浪费口舌!如果你是打着洗白身份的想法,我劝你不要自作多情!王之俞不要忘了你的把柄都在我血煞宗手中!”
话落,男人转身便往洞府外走,留下一句冷言道:“想尽一切办法,洗清苏凌的身份,他对我血煞宗有大用!而且若能度过此事,相信他在揽月宗也会更得信任!”
当声音消散时,男人已然走出了洞府。
两步,三步。
明明走的很慢,却看起来身形飘忽,宛若隐形。
直到男子彻底消失在王之俞的视线之中。
王之俞感知着洞府内外的动静,却愕然发现居然已经失去了男子的痕迹!
发生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是他是亲手布置的禁制失效,一种是对方的修为境界要远高于他!
于此同时,王之俞心中有一块巨石悬在那,他盯着空荡荡的洞府警铃大作!
坏了!
他刚刚一时之间还在揣摩男人的话是否可信,一个疏忽之间忘了将戏演到底!
尤其是这一刻,那陡然消失的男人,给他留下了强烈的窒息感!
王之俞紧守心神,关注着身周的任何动静。
蓦然。
一道熟悉而又淡漠的声音在洞府内响彻。
“王之俞,血煞宗的人走了么?”
“谁!?”
王之俞警惕的看着洞府。
下一刻,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入口处。
那身穿一身普通宗门弟子服饰的男人,表情淡漠,却没有了伪装。
不是揽月宗的宗主张楚溪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