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哪里去了?”
“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找他帮我运趟货。”
上述暗语都是早已约定好的。青年人见暗语对上了,就推开门让老王进去了。他们一进门,青年人就握住老王的手说:“你好,我就是张洪纲,组织派你来找我具体干什么?”张洪纲是冀州军区敌工部安排打入保州伪市政府的地下工作人员。
“咱们搞了一批药品想让你想办法运到码头去。”老王悄悄地说。
他听了点了点头说:“最近敌人查的很严,不过我可以开着市政府的小汽车,一般伪军是不敢随便查,就怕遇到鬼子。你
什么时候需要车?”
“就今天晚上。”老王说。
张洪纲听后点了点头说:“好吧!你稍等,我这就去开车。”
过了几分钟后,张洪纲从车库里把市长的专车开了出来,他招了招手,让老王坐在了车里,他脚踏油门小汽车加速了,“嗡”的一声驶出了大门口,他们趁着月明星稀,沿着大街疾驰。当小汽车路过第一道日军设立的检查关口时,张洪纲将车停了下来,负责检查的日军军官睁大眼睛一看车牌号码,原来是市长的专车,立刻将手一挥,让他们通过了。
当他们通过第二道检查关口时,张洪纲一看是伪军检查,他连车都没有停,脚踏油门直接加速,“嗡”得一声就闯了过去,值班的伪军立刻举枪想要射击,站在他身旁的一个伪军军官,挥手就给那个伪军士兵一个大耳刮子,嘴里还骂道:“你xx妈的想找死啊?市长的专车你也敢开枪?”
那个伪军士兵立刻把枪放下了,用手摸了摸被长官扇红了的脸颊,发牢骚道:“你不是命令不停车就开枪吗?”
那个当官的一听,“啪得又踢了他一脚,接着又骂道:“你xx妈的蠢啊?谁让你朝市长的专车开枪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那个伪军士兵再也不敢吱声了。
老王引导着张洪纲开着小轿车在漆黑的夜幕掩护下先经过西四大街,先拐进丰盛胡同,转了几个弯,看看身后没有“尾巴”(敌特盯梢),就去了鼓楼胡同
内的花枝胡同一号,开进了那个空院子,马龙带着侦察员们正在院子里等着,他们等车停稳之后,马龙走上前去和张洪纲以及老王握了握手,嘴里兴奋地说:“太麻烦你们了。”
张洪纲听后哈哈大笑道:“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
马龙听后点了点头也大笑道:“对对对!我们都是一家人。”
他们简短地寒暄了几句,马龙就指挥将药品全都装在了轿车的后备箱里,张洪纲挥了挥手,招呼马龙也上了车,他立马脚踏油门发动起车子,小轿车一转眼功夫就又开了出了大院。
这辆轿车沿着大街小心翼翼地行驶,今年夏天是二十年来,最炎热的一个夏天。大街两旁的路灯发出昏暗的灯光,照在过往行人的脸上,好象涂了一层蜂蜡一般,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两旁的树木,热得都在冒烟,顶上罩着一层热雾。地面白天让太阳晒狠了,到了夜里,都在喷吐着热气。人站在石阶上,身上给热气熏得暖烘烘、痒麻麻的。夜空的一角,一轮弯弯的月亮,低低浮在树木顶上,昏红昏红的,四周没有一点风。
张洪纲满脸冒着汗水将车开过了老城区,驶到河边老李住的附近,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下来,老王按了两下灯光,河岸边有个马灯的红光转了两圈,崔梨花带着几个人,提前过来了,他们一起把车上的几个袋子卸下车,老王、张洪纲和马龙握了一下手,就把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