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咱晌午吃什么?”
“笋炒腊肉,盐煎小鱼,山药猪骨汤,还有一盆炒田螺,”沈氏在围裙上擦擦手,“阿令,你还要加点啥不?”
“婶娘,你会炸糖糕不?我有点想吃炸的东西了。”
“这还不简单,不过晌午要弄出来吃可来不及,家里可有糯米?弄点去村里磨坊磨成糯米面,晚上我就给你炸出来!”
“好好()
好!那就好,婶娘,再炸些椒盐豆腐吧!”
徐令把想吃的炸货都说了一遍,沈氏脸上的笑合都合不住,一个劲答应下来。
她一个寡妇带着俩孩子不容易,夫郎死的早,又嫁过一次,人家也不承认她是家里人,娘家也回不去,要是徐令不接受他们母子三人,日子还不知道有多难过。
如今倒好,住的地方有了,大儿子也有活干,小女儿整日织什么线袜,织出来还能赚到钱。
她天天给徐家做饭,也不是白干活,徐令每个月都要给她月银,说是叫她买菜什么的,可从来都没叫她买过什么菜,家里的吃的用的,全都是徐令从外面买回来的。
徐令待她这样好,他要吃点啥,沈氏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呢。
徐令从家里的仓库翻出来一袋糯米,又装上两袋新米,拉到磨坊里,打算磨一袋糯米粉,再磨些米粉出来。
上好的新稻米磨出来的米粉冲泡就能喝,只要想到那香味,徐令只觉得肚子都有些空虚。
到了磨坊,乡邻不好,见徐令来了,纷纷跟他打招呼。
“徐大郎,来磨米啊?”这是与他不太相熟的邻人对他的尊称。
“阿令,这是今年的新米吗?”这是村里相熟的长辈。
徐令一一回答,态度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这段时间,徐令搞出来的事情可不少,完全颠覆了先前的形象。
先前徐令的形象是在外经商,有点小钱,却也没像别人那样搬到镇里,或者香车宝马,也没搞出来什么娶妾灭妻的事情来。
除了盖新房,捐私塾,干这些惠及乡里的好事,谁看得出来他是个富商呢?
是以村里人对他的态度也都和从前没什么两样,该叫徐令就叫徐令,和他吵架拌嘴的也不是没有。
就比如那个顾小柱,直到现在提起徐令和顾利田,嘴都是歪着的,一脸不屑。
可那又如何呢,他不敢当着徐令的面说,既不喜欢徐令,还要觍着脸去徐令家签书契买稻种!
人就是那么现实。
徐令没跟他计较这些,把稻种卖给顾小柱,那顾小柱还在背后说他坏话,村里人都不乐意了。
这什么人呢!
再一看徐令,压根不介意顾小柱说三道四,还这么大的胸怀不计前嫌。
众人都得出结论:说徐令坏话的人坏,徐令好。
徐令是个好人,是个商人,更是他们莲花湾子的村人!
这种认知,让莲花湾子不少村民都有了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