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令想搞事情,不能从南方开始搞,南方只能是根据地,是粮仓,是后方。
被逼迫得走投无路的北方老百姓,只需要稍微点一把火,就能形成燎原之势,如今雍朝用南方的水救北方的火,一年两年可能不成问题,可拆东墙补西墙早晚会爆雷。
现在徐令就在等那根燃线,何时引爆全国范围。
“内忧已经有了()
,外患估计也不远了。”徐令说这话,肯定不是无稽之谈。
他推断,雍朝可能正处于小冰河期。
全国范围内气温明显下降,气候变化剧烈极端天气增多,农业受到严重影响。
如果真是这样,那北边依靠游牧而生少数民族,岂能忍住不南下?
这是历史趋势,基本无解。
游道子和柴彦君听完这个猜想,默默对视一眼。
“我们来时,听有商人提起,今年北境梁国派出使者与我朝商谈,想要扩大贸易,同时抬高马匹价格,需要花更多的粮食才能换到一匹马。”
“不仅如此,边境都城已经有少数梁国骑兵冒犯,小波摩擦从来没停过。”
如果真像徐令说的那样,以后冬天越来越冷,梁国的铁骑早晚会冲过边境线,想着南下牧马。
这在从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只是雍朝强盛时,还能压制梁国,两国各不侵犯,和平贸易,当雍朝势弱时,梁国就会发动战争。
“那就是了,只怕这场战争早晚会来。”
一时间,房间里的三人都有些默然。
如果说雍朝内忧是各种小病从身体里迸发,那外患就相当于被创,血流不止,势必会举全国之力才能压下这些动乱。
“北方必须去,早去早好,暗中集结人力物力,只待他日找个契机,反他爹的!”徐令一拍桌子,定下心来。
游道子道:“这次我去北方办事,咱们总得有个总部,叫什么名字,喊什么口号,做什么事,你心里可有章法?”
“古有黄巾军,咱们就以红巾为标志,扛红旗,带红巾!”
东汉末年时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带领山匪、流民组建黄巾军,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造反口号,自古以来,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压迫,这片土地上从来都不缺反抗。
有黄巾军名声在前,他们这个红巾军所图谋的也就十分明显,蹭热度嘛,一上来就热度拉满。
游道子笑道:“张角是道人,正巧我也是道人,他装神弄鬼的那一套,我也会,可他起义失败,叫人夺了功劳,咱们起这个名字,岂不是不吉利?”
“学他的名,走他走过的路,也不代表咱们就会像他一样。照着他的路走,更要以史为鉴,摸着张角过河,分析他为何成功召集三十万黄巾军,最后又为何失败。”
“孔子都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便是这个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