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刘氏便把赵家看到的事讲给家里的女人听,这些女人都是人精,谁没经历过躺床上生孩子的事情呢。
都知道那时候女人有多无助。
身上是脏的,人是累的,还不知道能不能闯过这一关,结果婆家人连杀只老母鸡都不舍得。
真叫人寒心!
哎,可这天底下的事吧,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赵二婶在赵家受的委屈,村里也有所耳闻,也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说起赵臻高中,原本大家都想着赵家日子好过起来了,可这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外表瞧着再光鲜亮丽,谁又知道里面的人都是什么状态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就说刘氏,从前徐令还不是个好的,她也没少羡慕顾瑶命好,觉得她嫁给赵臻,全是好事,一点不好都没有。
什么不好都让她闺女给摊上了。
可如今再让她说,她断然说不出这种话来。
赵臻是秀才没错,可他家里其他人过得啥日子?他可有念着家里人的辛苦?
或许赵臻也想着回报家里人,可想和做就是两种不同的状态。
他考试回来,没给赵家其他人带过一针一线,感谢赵铁根时,可有表达过对其他人的感谢?
人心都是肉长的。
刘氏少不了拿他和徐令对比,这一比就比出来差距了。
那时候徐令刚出去经商,还没混着钱还清欠债,心里头就能想着媳妇的娘家人,每次回来都是一口一个爹,一口一个娘地叫着,说起体己话来亲切又热闹。
他不讨人喜欢,谁讨人喜欢?
谁都不欠赵臻的,凭什么要站在他角度考虑。
所以在刘氏这些外人看来,赵铁根做的不对,赵臻虽然无辜,可也做的不对。
如今顾瑶躺在床上受罪,不知死活,他一个大男人巴巴地掉眼泪,愣是不知道让家里人杀鸡,去镇上请大夫,哭有什么用?
几个女人越说越恨,好像躺在那里受苦的是她们,只知道哭鼻子的赵臻就是她们不会说也不会做的蠢货男人。
徐令趴在窗户上听的津津有味,转着花茎把花瓣朝着顾迢,像是在逗她。
顾迢在笑,可笑意分明不及眼底,她担心顾瑶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们两姐妹哪有什么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呢,都不至于那样,她就是再怎么样,也不希望顾瑶在生产时出事。
要真有什么事,那可是一尸三命啊!
刘氏看出女儿未说出来口的意思,拍着她的手不让她说。
赵家之前驳徐令的面子,请他来家中吃席都不来,如今徐令不吭声,她们自顾自地拿家里的东西去上心顾瑶,那算什么事呢?
顾迢也知道这样不好,所以她什么都不说。
徐令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岳母就是个人精,怪不得顾迢心思玲珑剔透,什么都看的开。
他前段时间托人打听过,顾瑶哄徐氏去寺庙里买的佛像是什么情况,听人说有不少人买回家中,戴着并无什么影响,没有徐令想的让人身体溃烂之类的事情发生。
但也没有戴着就一定能生男孩的神奇效果。
说白了,就跟前世的保健品、电信诈骗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