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带着妻子一起去赵家,关门时的响声,就算顾利田睡着都能被吓醒。
刘氏听罢回屋,笑着对她男人道:“你小弟说给你听的呢,你咋不应一声?”
顾利田弯腰搓脚上的泥巴,哼笑道:“我不搭理他,他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我要是搭理他,明天他就能骑我头上来!”
刘氏闷笑着拍打床上的浮灰,顾利田洗完脚,端起盆把水倒院子里,正撞见同样出房门倒水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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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的习惯都是女人先洗脚,洗完水也不脏,男人最后洗。
顾大良道:“顾瑶生了,咱们得准备啥不?”
这事可不好办,顾利田和顾利财兄弟俩大半年没说过一句话,就是过年凑一起吃饭,也都各说各的,谁都不搭理谁。
只不过赵臻高中之后,顾利财在隔壁自说自话的次数变多了而已。
顾利田把盆倚着墙根放好,哼道:“送啥送?轮得到我一个长辈的送?明日你去问迢迢,她和瑶瑶关系好,她要送就送,不想送咱们也不上赶着!”
顾大良应了声好,也把盆立好,然后后各自回屋睡觉。
顾迢怀有身孕,肚子随着月份增大,整夜都无法安眠,从前她喜欢平躺着睡,如今只能侧睡,夜里经常翻来覆去睡不着,连带着吵得徐令也睡不好觉。
顾迢总是劝徐令搬去别的房间,徐令自然不肯。
怀孕一事只有女人承担苦头,可责任却不只是女人的。他虽然不能替顾迢辛苦,可至少可以陪着她,安慰她。
至于侧睡的问题,徐令前世见过人家孕妇专用的侧睡枕,花了不少心思,给徐氏讲了怎么制作,又去附近村里收购鸭毛混合布料填充,费劲辛苦才做出来一个。
这才减缓了顾迢侧睡难以入眠的辛苦。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岳母刘氏就来家里,告诉顾迢顾瑶昨夜发动,好像是要生了。
顾迢忙问情况。
刘氏却道:“我说要去看看,你爹是个犟种,不让我去,我也不知道生了还是没生,想来头胎也没那么容易。”
徐令在一旁用柳枝蘸青盐刷牙,听着二人聊天,徐家其他人也都聚过来听热闹。
徐安说:“肯定还没生,要么生的就是闺女,不然凭赵家人那性格,肯定吆喝的全村都知道了。”
“就是!”在这一点,徐平十分赞同妹妹。
顾迢无奈摇摇头,没心思跟他俩胡闹。女人生孩子无异于闯鬼门关,就是顾瑶再怎么不好,也是她一起长大的堂妹。
哪有不关心的道理呢。
“阿令,”顾迢一个眼神看过来,正在刷牙的徐令立马收到媳妇的眼波,连忙漱几口水,对岳母刘氏道:“家里有点红糖,正好关心关心她,问问情况,也好叫迢迢放心。”
刘氏会意,用油纸包着拳头大小的红糖去了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