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好的汉子,在徐令面前乖的像是小绵羊一样,“东家,我不跑了。”
“那就好。我听孔易讲,你家中遭灾什么都没了,你还年轻,以后好好干,什么都会有的。”
徐令鼓励他两句,李术竟然流下泪来。
“好了,别哭了,叫人瞧见说出去取笑,以后可不好娶媳妇啊!”
李术破涕而笑,离开时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徐令带来三十多个人,只有四个人算是有特殊技能的,会木匠的李术,会沤肥的杨大,会种地的李倌儿,还有一个懂得打井的王明明。
人才确实很少。
徐令心里叹气,而且这些人才并非是不可替代的。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那种读过书,能记账能做统计的人才。可放眼望去,不大不小的队伍里,识字的只有三个人,他算一个,游道子一个,还有一个就是春梅。
徐令正想着,春梅从外头走进来,端着饭菜要他吃饭。
“东家,开饭啦。”
徐令从书册中抬起头来,招手叫她过来,“春梅,你来。”
春梅擦着手走过去,“东家,怎么了?”
“你从前读过书,也识字。帮我记账如何?”
“这如何使得!”春梅矢口拒绝,尴尬得脸都红了,“我不过是一个女子,哪能做这些事?”
徐令皱眉,“怎么,这活是会什么鬼把戏吗?女子做就不行了?”
“那倒不是,只是让我来,别人会怎么说……”春梅咬着下唇,小声道。
“你和他们没什么两样,虽然是我救了你,可我从不拘着你。你若是做的好了,我也给你自由,你攒些钱,立女户,哪怕再招个好男人上门,你还年轻,何苦一口断定自己人生到头了呢?”
徐令知她心结,苦口婆心地劝道。
春梅却道:“我还能找什么男人!我…我不能生孩子,谁要我这样的?”她说着,竟也流下泪来。
徐令无奈,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吗?怎么一个个的跟他说话就哭起来了。
“别哭了,也不是非要男人不可。你看你,比多少男人都厉害,他们不识字你识字,你有才华有能力,非把自己圈住做什么?”
“可我怕……”
“你怕什么?不有我吗?”
犹犹豫豫,半推半就,春梅被徐令按坐下去。
“这上头写的字你可都认识?”
春梅擦干泪,仔细辨别,“认识。”
“写的咋样?”
春梅下意识摇头,下一秒又开始点头,“东家,你写的很好!”
徐令笑道:“少拍马屁,你写个字我瞧瞧。”
春梅早就看出徐令的性子,他性格好,轻易不会生气,哪怕下人说些什么得罪的话,他也能视若罔闻,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