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说着,从饰品柜里拿出一根做工精致的檀木发叉,在桑非晚的头发上比划着:“配上这个就好看多了。”
“钗子多少钱?”
“发钗288元。”
桑非晚闻言吃了一惊:“就一截木头也要这么贵?”
老板娘笑着解释:“这是纯手工打磨而成,又是天然的紫檀木,这个价格不算贵了。”
桑非晚拒绝了发钗,只付了衣服钱。
走出店门的时候,她注意到门口种着一排装饰用的竹子,依墙而立别有风情。
桑非晚便指着那些竹子问:“我()
可以折一截吗?”
客人的要求,老板娘自然不会拒绝。
桑非晚抬手折下一截青竹的枝丫当发钗,给自己挽了个半披的斜髻。钗头上几片苍翠欲滴的竹叶点缀在发上随风摇曳,衬托得她整个人越发的出尘脱俗。
“多谢!”她礼貌地道了声谢,然后飘然远去。
老板娘愣了一阵子才悠悠回神,忍不住也折了一截竹枝反复地看:“就是平平无奇的竹子,怎么她戴着就那么好看?”
桑非晚走了没多久,微信就收到一条信息,来自飞翔的鸟。
昨晚下播后,她主动加了飞翔的鸟的微信,便于今天联系。
【飞翔的鸟:主播,我的警察同学帮我查了,我男朋友的身份信息是假的,对比照片怀疑是之前的多起境外拐卖案的参与者。天啊,要不是我同学是警察,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种荒谬又恐怖的事情怎么就落到了我头上?】
【桑非晚:你既然知道他有问题,就多注意安全。】
【飞翔的鸟:警察已经去抓他了,我没事。还好你算出来有问题了,要不然我真被他骗去东南亚想想都恐怖。】
昨晚和飞翔的鸟约好了,桑非晚今晚要去帮她处理旺旺的事情。
飞翔的鸟家在南边的城市,距离京市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
桑非晚已经提前在手机上定好了机票,可赶到飞机场的时候,她顿时有些懵。
作为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孤魂,她对现代社会的认知大部分来源于原主的记忆。
可问题是,原来的桑非晚根本没坐过飞机。
这也就导致了现在的桑非晚对机场、登机流程完全陌生。
站在偌大的机场大厅,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犹豫着是不是该找个人问问
——找问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土?
正在这时,人群里突然出现了个熟人。
虽然带着墨镜、口罩极力把自己隐藏起来,可那一头火红招摇的头发,让他成为显眼包一般的存在。
显眼包本命叫白俊,网名不羁公子。
作为一个富二代网红,昨夜的那一场直播,让他名声大噪,粉丝数量也涨了不少。还有不少人把昨夜吃翔的光荣的一幕录屏在网络上广为流畅。
甚至还有大量网友在他微博下留言,期待他下次的吃翔表演。
不羁公子活了二十五个年头,头一次这么丢脸过。
不光网友拿他当笑话,京市里和他玩的狐朋狗友也纷纷致电“关心”。
眼看着京市是混不下去了,于是不羁公子便立马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南边的小城市躲一段时间。
而他之所以落得这样的下场,全拜那算卦的女人所赐。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捉弄他,他心里刚刚想到桑非晚,一转头就遇上了一个长得略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的女人来。
作为星空娱乐传媒的太子爷,不羁公子自小就阅美无数。可他还从来没见过像眼前这位般美丽的女子。
他从前见过的那些女子,美则美矣,但更多的是妆造修饰出来的效果。
而面前女子整张脸素面朝天,未施脂粉,却自然的肤白貌美,唇红齿白。
尤其是她的眼睛,既有年轻女子的清澈纯真,又透着一种能看穿世事睿智,搭配她那出尘脱俗得仿佛不然人间烟火的清贵气质,如误入凡尘的九天神女。
不羁公子忘了掩饰真容,摘下墨镜愣愣地问了句:“美女,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桑非晚微微一笑,“昨天的翔好吃吗?”
刹那间,美女的滤镜碎了一地,唯余惊恐()
一片。
“你你你你是……那个神棍?”
桑非晚严肃地纠正:“我算卦从不妄言,怎能以神棍论之?”
不羁公子默默地戴好墨镜,説了句:“再见!”
然后转身就要开溜,却被桑非晚拎住后领,一把给提溜了回来。
不羁公子还很纳闷,明明自己一米八几的高个,怎么就比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小姑娘像拎小鸡一样地给提溜回来了?
“放手!你你你这个女人怎么力气那么大?”
“哎哎,你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样我很丢脸啊!”
“行行,我不走了。有话好说!”
桑非晚这才松开了他,“昨晚的赌约,你只履行了一半。余下的呢?”
不羁公子哭丧着脸说:“我多给了你几十倍的打赏,那个就算了吧?”
桑非晚:“不行。”
明明是那么美丽的脸,那么清贵的气质,可此刻看向他的眼神,却让他有种巨大的压迫感。
不羁公子环视了眼周围,才压低声音不情不愿地喊了句:“祖奶奶!”
说罢,又准备溜走,并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要见到她了。
谁知道没走出两步再度被桑非晚给提溜了回来。
不羁公子有些恼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溜着我了?大庭广众的,我很丢脸啊!”
桑非晚道:“你是要去江城吗?”
不羁公子:“你怎么知道?”
桑非晚道:“算出来的。正好,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不羁公子:“我能拒绝吗?”
桑非晚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