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姰恪表情严肃,“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答应要娶你为妻吗?”
虽然他不觉得自家妹妹会甘愿为妾。
但是江四爷突然低头屈就了这么一下下,怎么看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这才几天?就被他妹妹给拿捏了吗?
姰暖樱唇浅抿,揉着手腕若有所思,轻声说道:
“他人其实挺好的,哥,他很看重我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待我也很好。”
姰恪眼神复杂。
对她这话只报以一分半的相信。
剩下八分半,只觉得姰暖是在安慰他。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站起身,将药箱背在肩上。
“那孩子毕竟是他的,他多少也是要在意一些,今日看你气色也比先前好许多,你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来找我。”
姰暖亲自将他送出院门,目送他走远了,这才转身慢步回了屋里。
书房这边,江四爷正同手下将官议事。
接连晴了两天,河道疏通后,先前蓄涨的水已经疏散回正常水位,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头患。
这两日闲下来,云宁城那边有关江三爷再立功勋的消息,江四爷手底下这些人知晓了,多少都有些焦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事议论,各个儿瞧着都比上座的江四爷上心。
杜审搭着腿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嗑瓜子儿。
眼神往江四爷身上瞟过去,见那厮坐姿歪斜的懒散样,登时又翻了个白眼儿。
他昨晚被江老四气的半宿没睡,算是彻底想通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
摊上这么个不争气地东西,何必替他干着急?
你心急火燎的,人家正主反倒不急不慌,左手美人儿右手娃的享受人间快乐。
他以后再也不提丫着急上火了。
妈蛋,他也要人生得意须尽欢!
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儿,杜审阴阳怪气地出声。
“行了,出都出来了,还是先管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儿,眼红人家也没个用啊,鞭长莫及的,又不能撂下这儿的烂摊子,跑回去跟人抢军功?谁让咱们跟了位佛系的主儿呢……”
众人噤声。
江四爷被他冷嘲热讽地暗涵了一句,也没太当回事儿。
他最近心情好,懒得同杜审这贱嘴计较。
屋里静了几秒,江四爷扫了眼诸人,最后视线落在杜审那张阴阳怪气的脸上,想到什么,他勾唇淡笑语调清懒。
“前段日子碰上雨季,弟兄们辛苦,既然这两日得闲了,今日爷请客,犒劳犒劳大伙儿。”
杜审支棱着耳朵听,心生不好的预感,卡在牙关的瓜子儿都忘了嗑,眼皮子一掀看向江四爷。
就听他交代项冲,“你跟杜审领头儿,带着他们出去,找地儿放松放松,这趟出来,连带攻城憋了个儿把月,该放的火儿都放放,省的一个个憋出病来。”
都是常年带兵打仗的荤汉子,江四爷这话说这么明白,大家伙儿谁能不懂?
顿时一个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江四爷管制手下,跟江家另外几个爷比,那是光明磊派的多。
别的都好说,特别女干yin掳掠,是禁律。
平日里就算下头人憋得上火,也只敢在军妓所里糊弄糊弄,根本不敢在外头逛窑子,一旦被抓住,就是枪子儿爆头的事儿。
难得江四爷松口放纵他们一次,大家伙儿怎么能不兴奋。
这淮省南线一水儿的鱼米之乡,女人都比淮北的水灵儿娇俏。
他们简直一刻都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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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们的跃跃欲试相比,杜审的脸就歘地黑了个彻底。
他撂下手里瓜子儿,瞬间就翻脸了。
“干啥?!一个个儿没个正经事儿干了?学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这才办多大点儿正事儿,就好意思讨赏堕落?江老四你他…”
江四爷捡起只笔,投镖似的,笔尖儿朝着他那张叭叭叭地破嘴就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