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耳尖儿红得更厉害,就着他的手,慢慢将那杯水抿尽。
不过是共寝了一夜而已,男人就殷勤地令她无所适从。
尴尬从里到外的蔓延开来。
喝完了水,她浓睫垂敛着,低声细语。
“四爷可否先出去?我想起身…”
江四爷修眉轻挑。
他不想出去。
两个人这会儿都是能同床共枕的关系了,有些讲究很没必要。
“爷替你拿衣裳来。”
他起身,到桌前撂下茶壶和杯盏,踱着步走向衣柜,拉开柜门,慢条斯理饶有兴致地挑选起来。
姰暖拥着薄被坐在床榻上,见状唇瓣嚅喏了一番,没好说什么。
心想着,等他将衣裳拿过来,她再请他出去。
小姑娘的衣裳色泽十分柔丽。
莹粉,浅碧,鹅黄,明蓝。
全部像她这个人一样,清姿濯濯不染纤尘。
江四爷修长食指从左到右扒拉了一遍,又从右到左拨弄过来,最后挑了件儿浅碧色簇茉莉花的大袖旗袍出来。
他眉眼印笑,拎着那身儿旗袍仔细打量了一番,十分满意地走回床边。
“穿这件儿,好看。”
那满眼的兴致,仿佛是在悉心装扮自己心爱的东西。
姰暖看了看那件旗袍,没说什么,伸长手臂接过来。
“我要换上了,四爷你…”
“爷帮你。”
姰暖一噎。
没等她再出声儿,江四爷突然单膝跪上床榻,倾身凑近她。
姰暖下意识往后挪,歪身躲闪。
江四爷凤眸溢笑,修长手臂伸到她腰后,在软枕下摸索到一根细绳,轻轻一扯。
木槿白的小衣悬挂在他指尖,晃晃悠悠地出现在姰暖视线里。
姰暖面颊瞬间红透,慌忙伸手去够。
男人使坏地抬高手臂,躲开了她的手。
“四爷…”
江四爷笑睨着她,薄唇轻启,声线清懒悠然。
“都说了,爷帮你。”
姰暖羞赧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不,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可以,但是爷想帮你,也好让暖暖知道,爷不止是脱,还会负责穿。”
“四爷!”
“暖暖,你早晚是要习惯的。”
江四爷笑语清润,不由分说地将小兜颈绳系在她颈子后,双手绕过她纤弱的肩颈,俯首在她额角上轻轻印了一吻。
“日后这样的事,会很多,爷疼你,你也亲近亲近爷。”
与他相蹭过的肌肤,被他吻过的肌肤,开始隐隐发烫。
姰暖低垂的眼睫如蝶翼般轻颤,抿紧唇没再出声。.
江四爷轻轻抽出她怀里的薄被,她也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她果然很乖,很好哄。
只要软和一点儿,温柔一些,她就会听话。
江四爷为这个发现感到愉悦。
他唇角浅扬,拎起那身浅碧色的旗袍,亲力亲为帮她穿上。
衣服穿好,姰暖总算没再觉得有那么局促羞耻。
她挪到床边自己穿了鞋,走到屋里的梳妆镜前落座,纤细素手拢着一头齐腰秀发,自己梳头编发。
江四爷跟()
到她身侧,依然满眼的兴致,欣赏着她梳妆打扮时的一举一动。
姰暖被他盯得越发不自在,硬着头皮开口。
“四爷今日,不忙吗?”
为什么总是围着她转?
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单独待一会儿,眼睛清静清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