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也只有一下。
现在看许济涛这个模样，固然觉得他无比可怜。
可对于艳来说，她才是那个被辜负，被伤害，而且再也无法弥补的人。
容骁衍看着已经被打击得满脸苍白的许济涛，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
“所谓的补偿是建立在对方需要的情况下。如果对方不需要，你的补偿就毫无意义。好比眼前，你非要把一个孩子从原本安逸幸福的环境中剥离，让她跟着你去过不确定的人生。对她来说，你这真的是弥补，而不是伤害吗？”
容骁衍这番话，成了压垮许济涛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弯下腰去，抱头痛哭。那个哭声充满了绝望。
容骁衍把人刺激完了，转头看向程星回：“走吧。”
程星回看了许济涛一眼，最终没有停留，跟着容骁衍离开。
许济涛还在哭，他整个人都陷入进了深深的痛苦和巨大的悔恨当中，他甚至不知道，这些情绪要向谁去宣泄。
就算程星回走出了办公室将门关上，也还听得到里面呜咽而压抑的哭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想想当初于艳死前的绝望。还有知道许济涛琵琶别抱时的痛苦。
她对许济涛是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她甚至愿意相信，就算是于艳没死，她也不会希望孩子跟着许济涛走。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就看向容骁衍。
有容骁衍今天这番话，就算许济涛拿到了实证，证明了小宝是他的女儿，要不要带她走，也会多加思量。
至于小宝长大了以后，要不要和他相认，她相信小宝自己会分辨。
“谢谢。”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杂志社门口转角处。她这句谢谢让容骁衍停下了脚步。
他往她的方向站了一步，他低头和她对视。
“你这句谢谢，我听腻了。你想好了，送我什么谢礼了吗？”
他压迫感太强，程星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背直接就碰上了身后的墙壁。
程星回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
“你想要什么谢礼？”
容骁衍盯着她的脸，她的嘴唇微微张合，那双眼睛带着几分水意。
这几天忙着小宝的事，他倒是忘记了，索要自己的权利。
他抬起手伸向她，程星回以为他要吻自己。正想说这是杂志社，他的指尖却轻轻的点在她的心口位置。
伴着他的动作，他俯首向她靠近。
“我要你的心——”
他的唇息落在她耳边，那声音低沉而磁性，有如羽毛一般，拨在她的心弦上。
程星回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化，她突然轻笑一声，抬手搂上了容骁衍的颈项。
她掂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记。在他想要更进一步动作时，她退开了，清澈的杏眸里有明晃晃的挑衅。
“我的心很贵。你要不起。”
在容骁衍幽深的目光中，她伸手学着他的样子，在他的心口点了点。
“你想要，就要拿它来换。”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容骁衍看懂了她眼中的情绪。
这个女人，倒是一点也不服输。
他正要回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那个声音让程星回抬手将他推开，她第一时间站好。
“程姐？”
乐南看到程星回和容骁衍，满脸诧异：“你还没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