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建脑子里想法突然冒出了很多。
他刚从省厅政治部主任调任到市局局长的位置上。
从这个位置调任到市局,一般只有两种原因。
第一,过来镀履历的,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是更上一层楼。
第二,被下放下来的,基本算是内部降级处置。
南河市的班子历来复杂,本地帮根系发达,本来南河市警察局老局长退休时,向上推荐了副局长李长保。
说的直()
白点,当时李长保都已经准备宴请宾客了,市局上上下下更是一片拥护。
谁成想,最后一纸调令把吴中建给调任了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市局私底下上下一片抱怨。
导致吴中建的工作开展特别不顺利,李长保也没少暗中怂恿一些人反对他。
这种情况之下,吴中建很需要自己的人。
最好的方式,就是培养新人。
“这个世界破破烂烂,总要有人缝缝补补。”
“我们穿着这身警服每天面对各种罪恶,不就是在缝缝补补这个破碎的世界吗?”
“这小子,倒是个挺纯粹之人,有点意思。”吴中建拿着摄影机,目中露出了惜才之色。
手下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边上颇为难的提醒了句:“吴局,这小子的情况有些复杂。”
“复杂?怎么个复杂法?讲讲看。”ap.
“嗯。”手下点头说:“刚我这边收到消息,这小子不知道为啥会得罪市组织部副部长薛学仁。”
“刚薛学仁到处打招呼……”
“想在明天的面试当中为难他,阻止他进入体制内?”吴中建直言不讳。
手下点了点头,也不敢讲多话。
吴中建沉默了片刻,笑了笑说:“薛学仁和李长保私底下的关系挺好吧?”
手下低头,不敢胡乱评论,官场历来如此,看似仇人的两人,可能私底下好的穿一条裤子。
看似称兄道弟之人,搞不好他们私底下比仇人还仇人,吴中建的手下只是个小科员,哪里敢胡乱评论比自己级别还高的人。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陪陪我女儿。”吴中建说。
手下点了点头马上离开。
不过,在他走了后,吴中建并没有着急进病房,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他家的老爷子。
把这边的事全讲了一遍,老爷子先是紧张孙女得不行,各种询问。
得知孙女没其他事后,老爷子电话里长松了口气。
又说:“你想把这小子拉到你们警局去?”
吴中建点头:“爸,毕竟人家救了青青,我们理应帮人家一把,把这个人情还了。”
“第二,我特意注意过这次公务员考试的学生履历,尤其是从警校里毕业出来的那几个考生,这个王浩东非常优秀。”
“在校期间帮助警方破获过几次大案,而且背景干净,不是南河市人,在本地没有复杂的背景,更适合我培养。”
电话那头,老爷子沉默了会,半天后叹了口气:“你呀,还是把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吧。”
“南河市的水,太深,总感觉一个庞大的网在限制着南河市的发展。”
“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还没出道就得罪了南河市组织部副部长,就他这为人处世的方式,他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