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内心近乎鬼使神差般的生出一个念头,为何国术就不能有出路呢?
前世,他说它是假的也就罢了,他练不着,故也不多争辩。
但此刻呢,他可已经在这有国术的世界了呀!
如此的念头,一经生出,便是落地生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生长,随之彻底的占据了他的心神。
下一刻,他心念一动,几乎全部的命运点数被他点燃,他要顿悟,他要挖掘,他不信国术无有未来。
这样近乎盲目的做法,无比的危险。
甚至,可以说殊为不智。
剩余九十多点的命运值,连突破和境界也不够,就是投入顿悟,在错误的路上又能有什么收获呢?
最后的关头,他的理性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只是无用,全部的命运值已被尽数点燃。
只是状态加持之下,他的记忆之中个一切知识都在碰撞,智慧之光在闪动。
明明,他智慧的加持重新上线,他本该停下如此愚蠢的行径,但偏偏他竟似全身心的投入了一般,不曾理会外界的动静。
不是他不够理智,恰恰是那种高度理智的状态告知他此刻已经于事无补,只得将错就错。
唯一的仪仗都被消耗,此刻他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
置之死地而后生!
成则生,败则死矣。
黑暗沉寂,唯有那窸窸窣窣的爬动之响,以及声声嘶吼之声在逼近着,那经幡如蛇般攀沿而上,已经将他大半个身子捆住。
此刻他便是想要发力挣脱,只怕也是无有可能。
这样的状态之下,他不可能能够发力了。
这一刻,他仍然沉浸在参悟之中。
隐隐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若有若无的浮在他的嘴角。
似闻道而喜,但更像是沉浸其中静待安乐的死亡。
忽而黑暗之中,似有哗啦啦的流水之声响起,又有擂鼓般的声音响彻,在空荡的黑暗之中回荡,压下了一切诡异的东西,却带入了另外一种恐惧之中。
一股原始蛮荒般的感觉似乎随着擂鼓声在复苏。
一种庄严肃穆的恐惧感在黑暗之中蔓延,配合着那邪异赞歌似的嘶吼,两者似乎对抗着,又在某种频率之中达到了统合同频,一切似乎更加的诡异了。
只是若有人靠近张悬的身体,便可听见,那恐怖的擂鼓声并不来自别处,正是来自于张悬的身体,来自其心脏之处。
哪有什么擂鼓之响,河流之声,那是他的心脏在跳动,是他的血液正在狂暴的冲刷着血管。
此时,那诡异已经离他不过一步之遥。
就在此时,他终于睁开了眼。
只是那眼底血红一片,俨然已经充血。
只是在那瞳孔之中,却闪烁着一抹兴奋的生之色彩!
在如此近乎盲目的本能指引之下,他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丝生机。
身体之内,心跳如擂鼓,滚滚的血液流转无比的狂暴,虽然皮肤的表皮已经赤红一片如同蒸熟的大虾,他却无比的兴奋。
因为这就是路!
国术,尚有许多挖掘的潜力。
滚滚气血在身躯之中涌动,被他意志的趋势之下狠狠向着身躯之中那充满阴寒的区域而去,无数的阴寒遇上气血似冰山雪融般消退。
本来他明劲的境界绝对做不到如此的程度,所谓明劲不过把握劲力,想要拿捏气血却还远着呢,但此时生死关头,却并不意味着啊无有别的方法。
他点燃了自己一身的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