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扑灭了许念火热的念想。
在那之后,许念失落了不短的时间,终究接受了现实,对他来说,()
不能成为炼气士当然遗憾,但其实还好。
而后的几年,许念不曾再提过这件事。
可现在;
他怀揣着希冀,又问出类似的问题。
几年没有听到许念如此相问,问题中还带着少年人常有的思无邪——根骨天资会随着年龄、身高的增长而长出来?
兰姨莞尔笑了笑,边走边轻轻摇头道:
“天资是天生注定,天生没有,日后也是长不出来的,你以前没有天资,现在自然是一样没有。”
“哦...我明白了。”许念应道,声音中有怎么也掩藏不了的失落。
兰姨缓下步伐,回身看向跟在后面的许念,注视着他那双澄澈的眼,顿了顿,问道:
“怎么想起问这件事了?是因遭遇了两次邪祟?”
许念垂落的双手下意识捏住裤腿,促狭地将心中一些念想说出:
“不全是...我是想着...想着...
“兰姨,既然这世上有邪祟存在,有那么诡异的东西真实的在我们身边,这世上得多危险啊...我想...若是我成为炼气士...
“就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你。”
我十五岁了,已经长大了...我不想跟现在一样总被你护在身后,我更想在以后可能遭遇危险的时候,把你护在身后...许念暗自想着。
看着他有些促狭的模样,听着他说的话,兰姨神色微怔,她似乎有些失神,过了少顷才恢复过来。
红色绣花鞋轻踏两步,兰姨拉起许念的手,朝家的方位走去,她温柔地说:
“小阿念,兰姨刚刚不是说过要过得充实忙碌才行么?
“我想了想,如此似乎也不算全对,嗯,这段时间去做一些你喜欢的事罢,挑水种菜交给我来做,读书练字也可以停一停,也不必随我去酒楼伴琴。
“你可以买喜欢的东西,比如陶人啊,纸鸢啊,可以疯了似的玩。
“你可以满镇子的跑,怎么开心便怎么做,少年嘛,肆意自由才好嘛...
“兰姨觉得...这样更能让你心无杂念,好不好?”
许念默然走了会,嘴角勾笑,由心道:
“兰姨,我如今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种菜挑水,读书练字,伴歌抚琴。”
少年对少年肆意没多少感觉;
却真心喜欢做这些寻常而又有些乏味的事。
因为这些事,都是兰姨所教,是他们这个家生活痕迹的一部分,少年做这些事的时候,欣喜且心安。
他曾在书里看到过一句话,是为...
吾心安处,是吾乡。
用这句话形容许念此时的心境,似乎恰如其分。
两人已经走到另一条街巷,兰姨轻缓道:
“好吧,既然如此,今晚便去酒楼唱吴曲,你负责给我伴琴,一起赚钱去。”
“嗯!”许念脚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