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嘟囔:“阿檀现在住沈家呢,他跟姜家都不亲近……”
“那你就去沈家帮衬。”狗蛋娘蹙眉道,“阿檀心善,白天给咱家砍柴,晚上又来送吃的,可咱家不能理所应当的受着,得有往有来。咱家穷给不出好东西,但好歹有一身力气,穷人不能穷志,明白吗?”
狗蛋浑身一震,连忙应道,“是,娘。”…
姜青檀回到家,姜映梨刚()
沐浴完毕,见到他手里空荡荡的碗,她眼尾微挑,“吃完了?”
姜青檀高兴道,“狗蛋他们都夸姐你的手艺好呢!吃得可香了。”
顿了顿,他面上有些犹豫,试探道:“姐姐,你是不是跟胡大夫关系挺好的啊?”
“还凑合。”姜映梨眯起眼眸,“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一样。”
姜青檀舔舔唇角,腆着脸,笑眯眯地凑过来,“是这样的,狗蛋的手脚都受伤了,大夫说不好治。胡大夫不是连姐夫的脚伤都能治好吗?我想,能不能请他给狗蛋治一治?我,我出钱。”
狗蛋家徒四壁,姜青檀就想着回城后好好习字,跟着沈隽意一起抄书赚钱,给狗蛋出了汤药费。
姜映梨闻言,甚是惊讶,“你跟狗蛋的关系很好?”
“狗蛋救过我的命,要不是他,我早就被淹死了。”姜青檀认真道,“我现在午夜梦回都能记起冰凉的河水淹过我头顶。这些年家里容不得我,我也经常是去狗蛋家吃喝睡。”
“姐,我是把狗蛋当成了异姓兄弟。他帮过我,我不能忘恩负义。”
“知恩图报是好事。”姜映梨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段,她抬手揉了揉姜青檀的脑袋,微微一笑:“所以,受伤的是狗蛋,不是狗蛋娘?”
下午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姜青檀心口咯噔了下,“姐,我,我这不是怕你对狗蛋有意见吗?就,就说了说善意的谎言……”
“下次不准说谎,听到没有?”姜映梨颇为无语,用力拍了他一记,“灶房还有热水,洗个澡明天好去学院。快去!”
“是。”
沈隽意正躺在床头,就着昏黄的烛光,翻看书籍,见到姜映梨回来,他略略抬起眼眸,指了指旁边矮凳上的荷包。
“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姜映梨感觉荷包花纹有些眼熟,还以为沈隽意是送她礼物,好奇地翻过来瞅了瞅,结果从荷包里掉出来一张轻飘飘的银票。
五十两。
赫然是何夫人送来的那张。
“这是何家赔给你的束脩费。”姜映梨一顿,凝眉捡起银票塞回去,“你自己收好。”
沈隽意捏着荷包,眸光一沉,薄唇微敛,“你不是还欠胡掌柜一笔钱吗?还有家中修缮和冬季添购处处都要花钱。我束脩不着急,先紧着家用,你拿去。”
胡掌柜那笔钱本来就是姜映梨撒谎的,加上给平阳公府世子看诊才赚来的几片金叶子,她现在根本不缺钱用。
再来,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不想花何府的钱。
故而,姜映梨不肯接,别开脸道:“我不要。这些我会想办法的,你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