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如此。”胡掌柜表情无奈,转回正题:“平阳公府权势煊赫,可不比上官大人那么通情理。他家下人警告我,若是不去,别说开店,怕是小命都难保了!”
他满脸愁绪,目光瞟过来。
“给的诊金高么?”姜映梨不为所动,只问道。
“高。”胡掌柜面露喜色,激动道:“他们说,若能治好世子,至少百两起步,还会有不少赏赐。”
上回上官大人可命人送了他不少药材作为谢礼,轮到平阳公府,那岂不是更多。
“那成。”姜()
映梨颔首,“出诊次数就从下个月里扣吧!”
虽然事有蹊跷,但她跟胡掌柜合作很愉快,暂时并不打算换东家,那就只能兵来将挡了。
“——好!”胡掌柜兴高采烈地起身:“我这就去递拜帖!”
翌日,姜映梨早早醒来,就拿出了新做的背篓。
“大娘,我今日要进城一趟,可能会晚些回来。家里的事儿的要忙不过,您就请廖婶娘来搭把手。”姜映梨叮嘱道。
沈母应声:“好。注意安全!你不吃早饭啦?”
“去镇上买了吃。”姜映梨挥挥手,快步出了门。
沈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怔愣。
宁老太太正在慢吞吞洗漱,见她半天不动,她不解道:“怎么了?”
沈母迟疑了下,如实回道:“就感觉刚才的对话真像是一家人……”
她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跟曾经恨之入骨的姜映梨相处得这般平静自然。
宁老太太诧异:“她是你儿媳妇,你们不就是一家人吗?”
顿了顿,她看向沈母,“你该不会是想休了她吧?虽然她人小气了点,又惫懒,体貌也不行,可为人也没得挑。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品德可比外在重要得多!”
宁老太太浸yin后宅多年,比起美相,更看重的是内在。
沈母急忙摆手,“我,我不是嫌弃她丑……我……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关。”
“何意?”
沈母犹豫着,把姜映梨曾经做过的那些事说了。
从害沈隽意断了腿,到招蜂引蝶,勾引姐夫,再到替嫁,欺辱姐妹……桩桩件件,事无巨细。
“……我就怕她是假装的,今后又固态萌发,坏了我家名声,毁了阿隽的前途……”沈母纠结道。
宁老太太听得津津有味,闻言,她挑了挑眉:“……许多事情,便是亲眼所见,都难以定论好坏的。再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先前便是千般坏,可她嫁入沈家后,一言一行,以及如何待你们,想必你心里也有数。”
沈母神色若有所思。
“眼睛长在前头,人自然得往前看了。若因着从前种种,就盖棺定论,难免寒了人心。再说,她若能假装一辈子,不也是极好?”宁老太太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伸了个懒腰,“我饿了,何时吃饭?”
“我这就去。”沈母回神,连忙去厨房准备早饭,就是心情颇为跌宕,做饭时都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