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是真的瘦了。
眉眼依稀能看到从前的痕迹,就是眼角都越发上扬了几分。
他还记得,她的眼睛是黑亮黑亮的,就跟小孩子一般,特别是笑起来()
时,就像是小星星般耀眼夺目可爱。
他正看得出神,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姜映梨似乎被吵到了,翻了个滚,更往他怀里钻了。
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的,沈隽意脸腾地涨红了,他手忙脚乱地用她的那条被褥把人裹住,又慌忙披上了外袍,一瘸一拐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身笔挺的郁齐光,他满面笑容:“阿隽,我们去吃早饭吧!”
“稍等片刻。”沈隽意合上门。
收拾妥当后,他看了眼床上还在沉睡的姜映梨,拿过拐杖出门。
郁齐光对着紧闭的门扉,努努嘴,“姜映梨不吃吗?”
沈隽意听到他的称呼,奇怪地看过来,“她还在睡。”
郁齐光又扭了扭身子,低声道:“你们昨天谁打地铺的啊?”
“嗯,天冷,没打地铺。”沈隽意自然回道。
郁齐光瞪圆了眼。
所以,你们就一起睡了?
这太不像沈隽意的作风啊!
明明平时都挺守礼的啊!
在家都是分床睡的!
客栈是提供早点的,不过只有馒头稀粥,三个铜板。
沈隽意想起昨天姜映梨馋的锅盔,便提议去外头吃。
两人点了份馄饨,坐着边吃边等锅盔,期间还遇到了个同窗。
对方热情打招呼,目光还到处转悠,“沈隽意,昨天那个接你下学的姑娘是谁啊?”
郁齐光一听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你问这个干嘛?”
“这不是好奇嘛!咱们以后都是同窗了,总是要彼此多了解了解嘛!沈隽意,人家姑娘那么热情,你可别辜……”
沈隽意截断了他的话,冷淡道:“我娘子,成过亲的。有问题吗?”
同窗显然没料到他这么干脆,一时有些怔愣。
回神后,想起姜映梨那模样,他扬眉惊讶道:“沈隽意,你长得也不赖啊,怎么选了那么个丑肥猪当婆娘……哎呦,你干什么?”
话未说完,他那身干净的院服就被泼了一碗热汤,有些泼到他手上,他烫得嗷嗷叫。
沈隽意面沉如水:“给你洗洗嘴,免得愧对圣贤。”
同窗怒目而视:“你——”
“你什么你?我刚才就想骂你了。人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娶谁就娶谁,关你屁事!”郁齐光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至于人家姑娘长得圆润,又没吃你家大米,你在这唧唧歪歪犬吠个什么劲儿!”
“身为读书人妄议他人样貌,你真是愧对你这身院服!”
早市有不少人在此吃早饭,其中就不乏云麓书院的学子,见到热闹都纷纷伸长脖子观望。
同窗倍感心虚,也不好在这闹市争持,只能遮住脸,愤愤离开。
“啊呸,什么玩意儿啊!丢不丢人!”郁齐光重新坐下,“阿隽,你还要再叫一碗吗?”
“不用了。”沈隽意摇了摇头,抬眼打量着他。
郁齐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你看***嘛?”
沈隽意笑了笑,付了钱,起身去了锅盔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