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开的很突然。
来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头也被黑布包着,只留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向房内乱瞟。
突然,他脖子一痛,只见一只大手跟钳子一般攥住了他的脖子。
他还没看清楚是谁,这只大手已经一把将他拽进了房中。
进入房内,他终于看清是谁动的手,那胡子拉碴的样子不是张老三还能有谁?
张老三连外套都没穿,只穿了一只大裤衩,两只脚光溜溜地站在地上,黑不溜秋的身子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空着的手一把将黑衣人脸上的黑布摘下,露出一张贼眉鼠眼、流里流气的脸。
“毛二?!”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人,五原郡不大不小的一个蟊贼,江湖上也算是有点名气。
“啪!”
他一巴掌呼在毛二脸上,毛二那张脸迅速肿的跟馒头一样。
“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打老子的主意,活腻歪了!”
毛二捂着脸“呜呜”叫,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啪啪!”
又是两巴掌扇了出去,毛二后槽牙都被打出来了,张老三像捏一只小鸡仔把他从房内拎到了屋外。
原本守在附近的几名镖师竟不知去往何处了,一个人都没有。
张老三眉头一皱,大着嗓子喊:“他娘的!这是撞鬼撞到老子的头上了?”
这声音足以将整个客房里的人全都惊醒,但意外的是,竟没有一人出现,甚至连一点喝骂声都没有。
张老三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稀奇古怪的事见过太多了,并未惊慌。
他冷笑一声,随手将毛二提至面前,正想问些东西,却见毛二早已没气了,他赶紧将人翻过来看一看。
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也不像中毒的模样,走的很安详。
“这……”
张老三心里有些慌了,倒不是怕什么鬼怪,他更怕的是人在作祟。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把他手下的弟兄弄的不知所踪,又在他眼皮底下把毛二弄死,这出手之人深不可测。
将毛二扔出院外,他转身回了房间,并未去找寻他那些弟兄。
回到房内,他竟又躺在了床上,依旧只是穿个大裤衩子,上半身光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久,房内响起呼噜声,又响又重,端的像是一声声惊雷。
夜色越发深沉。
上弦月升入半空,洒下一抹银辉落入院中,明亮中透着几分清凉。
突然,从客栈的屋顶掠下数道黑色身影,直奔张老三所在房中。
“砰砰砰!”
几道身影撞开窗户和房门,但下一刻,又从窗户和房门中倒飞了出去。
穿着一条大裤衩子的张老三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把大刀。
大刀的刀身有半米多长,白亮如雪,一面有刃,前锐后阔,柄长一米五,刀背凸牙有孔悬系着红缨。
“刷!”
张老三手提大刀指着躺在地上的几名黑衣人,冷声说道:“哼!老子早他娘的知道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在作祟!”
原来他根本没睡着,就是在等这些黑衣人,以他多年的经验,毛二顶多是这些黑衣人布下的探子。
“走!”
一名黑衣人从地上翻起身,转身就走,毫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