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偃将其推开,嫌弃的甩了甩手,直接扬长而去。俊美男子委屈的模样瞬变,面色显得阴沉。
凝视着韩偃背影渐渐消失,他有些愤然的猛打折扇,
“姓韩的,要不是我手底下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你,我早就揍你了,神都第一天才?哼,真特么让人羡慕......”俊美男子怅然叹气,没辙啊,他曾经的确很喜爱韩偃,想要将其收入麾下,可惜人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又期盼着西覃温暮白能打败韩偃,挫其锐气,奈何温暮白不争气啊。
但不可否认的是,温暮白确实每每都与韩偃打平,他恭维韩偃能胜温暮白,虽是有理由,可年青一辈有希望打赢韩偃的真就只是温暮白了。
身为隋人,再怎么着也不能勾结西覃,实是让他痛心疾首。他瞥了一眼国师府,又看了眼皇宫,只觉意兴阑珊,转身入了某条巷子。
相邻皇宫的桂巷,住的皆是权贵。俊美男子路过将军府,推门走进一座无名的府邸。
有打扮邋遢,实则不惑之年,表面却是糟老头儿的人,恭敬的递上信笺。
他没有说任何话。毕竟国师府距离此处没有多远,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哪怕皇帝陛下为此事,专门让帝师用言出法随,国师不得擅听神都,有人用事实证明,国师的确听不见神都人们说的话,可心虚之人,难免会依旧谨慎。
俊美男子则没有什么顾虑,毕竟真要让国师那么做,神都权贵们只会噤若寒蝉,使得神都仿若囚笼,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除非有人对圣上不敬,否则国师必须想听的时候才能听到,而且得是神都之外。
国师哪有那么闲,天天听人在家里说什么话。俊美男子打开信笺,扫了几眼,淡然说道:“告诉巴守,尽量少跟骆岘山联系,别让他坏了我的大事,只需做好我吩咐他的事情就行,我要的是切实的利益。”
“是。”
“今晚陪我逛勾栏,我要夜不归宿!”......苦檀酒仙郡郡城。深夜,某客栈里。
姜望看着仍在犹豫地小鱼,微微蹙眉,说道:“你其实是很想入武神祠的吧,毕竟那是你能最快增强实力的地方。”打断急切想要说些什么的小鱼,姜望继续说道:“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你想报仇,也得有实力,你那么想是很正常的,但入武神祠跟去神都面圣一样危险,毕竟武神祠那位首领也在神都。”
“我再给你找个老师吧。”姜望带着小鱼来到隔壁房间。明明有床榻,但姚观海偏偏半躺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呲着牙,用小拇指的指甲剔牙,看到推门进来的姜望和小鱼,他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剔牙。
小鱼面露狐疑。显然是没觉得姚观海有多厉害。其实就连姜望也没有很准确地认识。
“姚前辈,您说自己已经退出江湖,那么一身本事不可蒙尘,总得传下衣钵,我给您找个徒弟怎么样?”姚观海瞥了一眼小鱼,显然能猜出姜望口中的徒弟是谁,虽说小鱼在郡试里几乎没遇到对手,但在清楚是赵汜给其画了好运符后,那么小鱼的表现就很平平无奇了。
姜望大概能理解姚观海的想法,说道:“武神祠骆尊者疯了般想收小鱼为徒,甚至为了让小鱼入武神祠,搬出首领,要让小鱼成为武神祠首领的真传弟子。”
“那就意味着,小鱼未来有机会掌控整个武神祠,小鱼的资质有多高,就可见一斑了,姚前辈若能成为小鱼的老师,那是半点都不亏。”姚观海瞪大了眼睛,
“老夫没读过什么书,你别骗我!”姜望正气凛然道:“事实如何,姚前辈一看便知。”姚观海当即跃身而起,便要给小鱼摸骨。
但小鱼很嫌弃的避开。姚观海愣了一下,忙去洗手,又在姜望的示意下,小鱼才没有抵()
抗,任由姚观海摁住肩膀,查探根骨。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很快,姚观海的表情有了变化。他先是紧皱眉头,又忽然张开嘴巴,然后把眼睛瞪得更大,继而惊呼一声,
“果然骨骼惊奇,是个练武奇才!而且年纪轻轻,就已是第四境的武夫!”姜望笑着说道:“姚前辈误会了,小鱼虽然凝练出一口真炁,却尚未破入第四境,她虽有习武三年,但前面其实也不能算,毕竟她只是练习挥剑,真正接触武学,仅月余而已。”小鱼看了公子一眼,挥剑不是绝世秘籍嘛?
姚观海很震惊。未入第四境,就已经凝练出一口真炁,相当于拥有着第四境的战力,若真的仅习武月余,这哪是什么天才,这分明就是武道神仙!
他做梦都梦不到如此夸张的天赋。姚观海眼睛放光。这个徒弟收定了!
“好徒儿,快快拜师!”小鱼虽有跟着骆岘山习武,但并未拜师。而姚观海便是小鱼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老师。
待得行了拜师礼,姚观海老怀大慰,姜望提及小鱼不再参与郡试,他当机立断道:“既然如此,为师的见面礼就得提上日程,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好徒儿就随为师去奈何海,擒了妖骨,给你锻造一把好兵器!”姜望惊讶道:“奈何海在北冥之渊,隔断隋覃,一个见面礼而已,要跑那么远?”姚观海义正严词道:“我的徒弟,当然什么都得用最好的,奈何海里的妖怪,要比任何地方的妖都更强大可怖,它们的妖骨坚不可摧,必须得给我徒儿弄来!”姜望劝阻道:“我有的是钱,不需要前辈什么见面礼,而且奈何海那么远,你们一去一回,不得好几年嘛,那可不行!”姚观海摆手道:“用不着那么久,因奈何海对面就是西覃,曾经隋覃之战打得那么惨烈,神都要往奈何海增援,若是走上好几年,怕是苦苦鏖战的将士们,早就化作枯骨了,因此,要往奈何海,便有了特别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