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之上,岳红杉与纵横剑剑拔弩张,忽然出现的梅还空的虚影止住二人即将发生的争斗。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纵横剑看向梅还空的虚影。
“抱歉,我来晚了。”岳红杉对着梅还空虚影道。他松开侍红,又道:“既然我已经到了,你也该现出真身吧。”
随即,楼上的一间房门打开,梅还空从里面从容走了出来,轻轻一跃,落在了戏台之上。他一落下,那个虚影顿时消失。
白禹开与段雾灵同时一惊,实没料到会在这里遇上梅还空。白禹开激动之余,看了一眼云岚和逆天子,见二人面色如常,看了他们早就知道梅还空在此。
梅还空看向纵横剑,道:“我与这位岳先生有场赌约,请你暂且退下。”
纵横剑冷哼一声,跳下戏台,走回自己座位坐下。在场众人觉得惊奇,这人跋扈狂妄,梅还空竟然能使他压下脾气乖乖落座,实在神奇。
岳红杉让侍红退下,他面对着梅还空,问道:“你约我来此相赌,究竟是赌什么?”
梅还空道:“如果你输,你就要给我的学生白禹开做谋臣,辅佐他成就大事。如果我输,我就收你为徒,只要是我学的,对你倾囊相授。”
在场众人随即大笑起来,纷纷说无论胜负都是梅还空占便宜,当真是欺负人。白禹开一惊,想起梅还空给他找来的阳平一、孟琼双、母铜溪三人,俱是才华出众之人,没想到今日能够亲眼目睹打赌招募贤才的场面,他的心中除了激动和感动之外,更多了一丝好奇。
岳红杉道:“听闻白禹开已经占据了泰司国,他现在手下能人众多,不缺我一个。况且,我是半路去助他,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最初追随他的那些人。”
“你是对自己的才能没有信心,还是对功业高低患得患失?”梅还空问。
岳红杉恍然大悟,点头道:“没错,我岂能对建功立业热衷?我若是去辅佐他,用不用我是他的事,我不该对此纠结。”说完他对着梅还空深深一躬,道:“不愧是世之高人,一语便能道破玄机。好,我愿意一赌。”
“赌什么,你来定。”梅还空道。
岳红杉道:“我精通书画,我们就比作画,如何?”
“好,就比作画。”梅还空道。
很快,侍红就让人将搬来两个书桌放到戏台的前方,桌上笔墨纸砚都在。梅还空与岳红杉走下戏台,分别在两个书桌前拿起笔来作画。
在场之人多数瞥了一眼之后便不再多看,他们都是莽汉子,哪里懂书画之道,还不如去看这醉生梦死楼里的妖艳女子。只有少数人看着二人的画纸,想要看看两人的画作。
白禹开看着二人作画,低声道:“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画又如何能够分出胜负?”
段雾灵道:“他们二人都是自负清高之人,自然能够分得出胜负,输了的人也绝不会否认狡辩。”白禹开点点头,明白这种比试最重要的就是双方的道德修养,胜负如何便是如何,绝不会耍赖。
二人就这么画着画,全场之人屏气凝神,即便是不看画的人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就连最为嚣张狂妄的纵横剑也安静地像个雕像。
岳红杉所画的是一副万里江山雪景图,大江东去,大雪封山,江边古亭,一人独饮,画面栩栩如生,意境深远,令人回味无穷。
梅还空所画的是积雪覆盖的高山小径,弯折的山道上一人向上而行,身后留下一排脚印,枯木怪石,荒草萋萋。
白禹开看着这两幅画,抛开个人情感倾向,他更喜欢岳红杉的万里江山雪景图。他在段雾灵的耳边低声道:“岳红杉的画更为大气,笔锋细腻,那种大千世界唯我一人的豪迈和孤寂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