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开没有责骂,这两支军队是收编的队伍,忠诚度本来就无法保证。只要黄驻钺能够控制局面,这两支军队就翻不起大浪来。
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到达了平泽城外,来到了黄驻钺的赤蒙军阵前。
黄驻钺见到白禹开到来,急忙上前来,跪下道:“属下失职,致使平泽城失守,请公子责罚。”
“请起。”白禹开扶起了他。他对于这个仁慈又耿直的黄驻钺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内心深处只怨自己让这么一个不懂阴谋诡计的人来当平泽城太守。
倒是一旁的母铜溪冷冷道:“作为带兵之人,不尽忠职守,反而致使平泽城失陷,理应处斩。”这一次白禹开没有觉得他说话刻薄。
白禹开看了母铜溪一眼,又对黄驻钺道:“黄将军听令,请将你帐下校尉及以上军官召来,我有话讲。”
“是。”黄驻钺急忙下去传令。
母铜溪道:“此人无德无能,你竟然将他任命为大将军,还让他当平泽城太守。”
白禹开摇摇头:“黄老将军德才皆备,又有心怀天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此事只怪我让他当了平泽太守,让他去处理他不擅长的民事。这都是我用人不当的错。”
母铜溪道:“为将者理当知天文、晓地理、明人和,懂阴阳……”
“行了,哪有那么完美的人。”段雾灵打断了他。
正在此时,黄驻钺带着几十人来到白禹开的面前,道:“禀公子,校尉及以上军官全部带到。”
白禹开点点头,道:“黄将军辛苦了。”黄驻钺抱拳致意,心中深感宽慰。
白禹开对着前方几十名军官道:“各位,你们都是黄老将军的部将,应当是与他性情相近,见不得也做不得不仁不义之事。但我要说的是,兵者凶器也,古来自是正反两面,不杀强敌何以保境安民,不诛女干恶何以保护良善,不平暴乱何以还河山清平?”
这些军官议论纷纷,对白禹开这番话质疑不止,甚至有人道:“可他们都是平民,难道要我们杀了他们?”
白禹开又道:“我知道你们能够从城中撤出来,一定不认可我刚才的话。但我还是要问你们一句,有谁愿意随我进城,听奉我的号令,将暴乱之人斩首,将生事之人抓捕?无论男女老幼,无论老弱病残,只要我剑锋所指,你便依令诛杀。你们中是否有这样的人?”
“你这是强力镇压平民百姓,恕我难以从命。”一名将军道。
“如此草菅人命,有损公子仁义之名。”一名校尉道。
“我以为应当以怀柔之策安抚,而不是率大军进城围剿。”又一名校尉道。
此时,一名校尉上前一步,道:“属下愿意随公子进城,公子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白禹开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
那校尉道:“属下名叫叶小鹰,愿为公子牵马坠蹬。”
白禹开又问:“你为何对我的做法没有异议?”
叶小鹰道:“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心中思虑岂能对我们这些粗人说得()
清?再者,为兵为将,首要就是服从命令。我试问一句,若今日是泰司王在这里发令,你们这些人谁敢说半个不字?”这些人被他说得低下了头,谁也没有反驳。
白禹开点点头,道:“叶将军,请你集结本部士兵,我们进城。”
“禀公子,属下不过是一校尉。”叶小鹰纠正道。
“即刻起你就是将军了,从黄将军帐下划出,直接听命于我。”白禹开道。
“多谢公子。”叶小鹰大喜,随后就整合自己本部之人,向这儿而来。
白禹开看着前方的几十名军官,道:“我知道人各有志,所以今日我就不勉强诸位。下一次我可能就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下令,而我的命令绝不容许有任何质疑。”说完他转身向平泽城走了过去,只留下这些人面面相觑。
白禹开径直来到平泽城门口,对着城上高声喊道:“城内是何人主事,我劝你快快开城,否则我数十万大军破城,必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吱”的一声,城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