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疤脸张长叹一声,“我虽然是个粗人,却也是腰缠万贯的大镖师,本来是想来逍遥城玩乐的,没曾想还没玩呢,就因为乱扔东西砸到了太守易行云,结果被没收了所有财物,锒铛入狱。***的冤。”
“我也是。我是***的时候发脾气,结果冲撞了易行云,同样也是没收财物入狱。我真是倒霉,喝的太多没认出他来。唉……”另一位囚犯道。
这一来,就像是炸了锅一般,牢房内其他囚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的遭遇。
段雾灵听着直皱眉,这些人吃喝嫖赌,尽干些龌龊不堪的事。
而白禹开却听出了事情背后的玄机,这些人都是因为易行云的无端理由而入狱的,他们几乎一致地将原因归咎于自己倒霉,而不去想这背后的深层根源。但很快白禹开就发现自己错了,他忽然明白这些人并非不愿怨恨易行云,而是不敢。在这完完全全由易行云控制的逍遥城内,他们所有人都身如蝼蚁,朝不保夕,岂敢恨他。
众人一阵叽叽喳喳,各自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很快就说完了,一个个的都是诉说者,基本上没有听众,说完之后也就没了兴致。
此时,葛砷对对面牢房的钱暴和金生鹤有了兴趣,向他们问道:“你们又是因为什么入狱的?”
钱暴面露愠色,道:“我在赌场输光了钱,气愤之下对赌场老板骂了几句,恰好被易行云听到,他判定我无故闹事之罪,这才入狱。”
边上的金生鹤长叹一声,对他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在春心居跟别人打架,钱大哥你也不会为了给我赎罪花光了所有积蓄。你要是还有十万两,也不至于入狱。”
钱暴道:“好兄弟,你也不应该在赌场为我出头,否则你也不会受这牢狱之灾。”
金生鹤笑道:“好兄弟,有难同当,我怎会舍你而去。”
钱暴默默点头,握着金生鹤的手,道:“好兄弟。”
这二人刚来时一副倨傲跋扈的模样,很令人反感,但此时又如此重情重义,其他人忽然都敬佩起来。
片刻后,葛砷向金生鹤问道:“我看阁下性情温和,又是精明能干,却不知为何会在春心居这等寻欢作乐的地方与人打架?”
金生鹤道:“在下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遇上天理不容之事也是要管一管的。”
“这逍遥城早已是黑白颠倒,还会有什么天理不容之事?”葛砷好奇地问。
金生鹤道:“昨天晚上我在春心居喝着花酒,正跟几个姑娘玩乐,忽然外面传来一个女子呼喊救命的声音。我好奇心起,端着酒来到了外面,只见一群恶仆正在殴打一个女子。我见那女子容貌端庄俊美,便出手制止了恶仆,救了她。我这才知道女子名叫蝶香,是春心居从难民之中半骗半抢带来的。蝶香不愿意出卖自己,他们便动手打人。”逼良为娼,当真是恶贯满盈。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重伤男子猛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金生鹤,双手紧紧攥拳,愤怒得咬紧牙关。金生鹤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冲过来和自己拼命。
“之后怎样?”葛砷又问。
金生鹤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之后春心居的管家就和我打了起来,我只能和他打个平手。很快外面巡()
街的士兵就包围了我,易行云也到了。于是,我只能……罢手,只能……放弃……救人。”
“这种事,易行云不管吗?”白禹开问。
金生鹤冷笑,道:“整个逍遥城,春心居、钱庄、赌场、茶楼……等等一切都是他的产业,如果不是他首肯,谁敢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谁又能干这些事?”.net
白禹开沉默不语,眼中神色犀利起来。倒是段雾灵问道:“后来,那这个叫蝶香的女子呢?”
“她无法忍受屈辱,见难以逃走,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了。”金生鹤道。
“这帮畜生,易行云这个禽兽。”段雾灵骂道。
重伤男子低下头,泪水大量涌出,一滴一滴掉在地上,他用发颤的声音道:“她就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