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人杰道:“你是掠夺镇内的财富,再救济镇外之人。同样是厚此薄彼,你如何认定你是对的?”
白禹开道:“城内的狗都有肉吃,城外的人却濒临饿死。这个世道混乱成这样,一方面是不公平的规矩,另一方面是人心思想的混乱,我绝不允许汪老爷这些衣冠禽兽凭借权势和财富以妖言惑乱百姓,决不允许以他们的粗鄙理念限制普罗大众。”
杨人杰似懂未懂地听着,随即跪了下来,拜道:“公子是做大事的人,我愿追随公子左右,万死不辞。”
白禹开将他扶了起来,道:“我所做之事万分危险,你跟着我没有好处的。”
杨人杰道:“我在这里浑浑噩噩的,早已迷失了自我,也快要分不清是非对错了。我知道自己本领低微,帮不到公子大忙,但做些琐碎杂事还是可以的。我请求公子不要拒绝,我不想这么平平凡凡,不想对不起自己这个名字。”
白禹开见他如此坚持,又对他心有好感,便道:“好。以后你我就是兄弟。”
杨人杰大喜,将身上的官服脱下扔在地上,道:“多谢公子。”说完他转身对着身后那群官差道:“我再也不是你们的捕头了,诸位弟兄保重。”
那些官差面面相觑,决定两不相帮,最终辞别杨人杰之后消失在街道上。
原本热闹的街道上,因为白禹开而冷清下来,家家店铺都关起了门。白禹开走在最前头,杨人杰押着汪老爷在后,屏儿拖着死狗走在最后头。这一幕,看上去十分滑稽,却也万分悲凉。
忽然,前方冲过来一群衣衫不整的官差,领头的正是潘谦和宋大岳。二人大老远看见汪老爷被挟持不由一惊,靠近后看清白禹开后又不由一震。
他们这些人在天香楼喝着花酒,玩得天昏地暗,外面发生这么大事都没发觉。等后来听青楼的看门人说外面出事了,这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潘谦端视着白禹开,问道:“你是白禹开公子,还是夜芒辉?”
宋大岳高声道:“杨人杰你疯了?劫持汪老爷可是死罪。”
汪老爷见到潘谦、宋大岳,喜上眉梢,高声道:“潘先生、宋先生救我。”他刚一出声,后背就被杨人杰的刀抵住了,吓得他不敢再说。
杨人杰大笑道:“我已经跟了白公子,我们要拿走汪老爷的一切,断了他的根基。”
宋大岳对潘谦道:“此人不是白禹开公子,公子位高权重,岂会对财富感兴趣?”
潘谦摇头道:“我不这么认为。”
宋大岳大声问道:“白禹开公子不回去当他那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天悬王,跑这里来抢汪老爷的财产?他傻了?还是你傻了?”
白禹开见这二人拦住了去路,便道:“两位请让路。”
潘谦走上前来,问道:“你为何要抢夺汪老爷的财产?”
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杀了过去,但白禹开性情温和,又对潘谦并无恶感,便耐心()
解释道:“我不能让汪老爷再作威作福下去了,我还需要他的财产去救活城外的百姓。”
潘谦大喜,赞道:“早就该如此了,这地方让我呆着快窒息了,全镇都是一群疯子,没几个正常人。”
“你疯了。”宋大岳大骂道,“我们的一切开支用度都是汪老爷给的,他的财产被抢了,我们靠谁?”
潘谦来到白禹开的面前,道:“我想追随公子,愿为公子做一马前卒。”
白禹开笑道:“你跟着我做什么?你挣你的钱,过你的好日子吧,我无法向你保证荣华富贵。”.
潘谦道:“不是吧,你可是保证过的。公子一言既出,应当是驷马难追。”
白禹开含笑看着他,他当初将他们三人从刑部大牢放出来的时候,曾保证他们只要听命行事,就让他们做大官。此时潘谦说出这话,看来是已经认定他就是真的白禹开了。
白禹开笑道:“你的记性不差。我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潘谦道:“多谢公子,只是不知公子为何会在此?”
白禹开道:“此事说来话长,现在我们要去汪老爷家。既然你要追随我,先帮我扫清路障。”
“遵命。”潘谦转过身看向了宋大岳等人,高声道:“各位兄弟,我要追随白公子了,请不要挡我们的路。”
那些官差纷纷让开道路,宋大岳怒骂一声“疯子”后也让开了道路。
潘谦走在最前面,引着白禹开往汪老爷的府邸走去。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都不明白潘谦怎么就忽然听命于白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