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开低头看着街上的血迹,加快速度前追,最终出了城,沿着官道追出了十里之外,又转入了一个偏僻的林间小道,再行了数十里山路,越走越是偏僻荒凉,最终来到了一个破庙的院前。
他停下脚步,看着破庙,心中暗道:“这血滴了一路,就是把夜芒辉榨干了也没这么多血,看来有人以此要引诱我前来。”
此时,孔仁正、风中往、潘谦、宋大岳从空中降落,停在了他的身旁。他们一出城就飞在空中,在天上跟了白禹开一路。白禹开因为要找地上的血迹,故而一直都在跑步。
白禹开看着破庙残破的院墙,见里面空空如也,他心知对方引诱自己前来必有目的,可既然来到此地,不可能一直站在外面,于是就往里面走去。
就在此时,孔仁正忽然一跃而起,飞入了破庙的小院之内,一番查探之后才道:“里面并无陷阱。”白禹开知道他这是冒险进入探查虚实,心存感激,迈步走进了院内。
小院之内只有一个破旧小庙,庙内供着一尊神像,年久失修,相貌模糊,已经辨不清是何神明。
白禹开绕到小庙的后面,发现那里停着一辆载人的马车,从车辙的痕迹来看是刚刚进来的。他来到马车跟前,掀开车帘子,发现里面装着五个麻袋。打开麻袋一看,才发现每个麻袋里都装着一头死猪,每头猪的身上都有数十个伤口,已经流干了血。
“原来这一路上的血迹,都是猪血。”白禹开恍然大悟道。
“这是什么?”孔仁正发现车厢之内有一张纸,将它递给了白禹开。
白禹开打开纸张,上面只有一句话:“若要解救段雾灵,独自携破浊剑至北界神龙山。”下面并无署名,只有一个古怪神秘的图案。
“啊!这是魔族的标志。”孔仁正指着那个神秘图案大惊道。
白禹开正要问话,忽然看见纸张中间夹着三根头发,他伸手一摸,顿时心头大震,宛如千钧巨锤猛烈敲击在胸口,一口气险些憋在心口没上来。这是段雾灵的头发,她身上有他的寒冰印记,哪怕是头发上都会有他的气息,不可能有错。
而在此时,风中往对白禹开道:“禀公子,我在出城时询问过守城的官吏,他们说段姑娘被小白龙带着前往了东北方向。”
“这个可恶的小白龙,不光救走了夜芒辉,还劫持了段姑娘。”宋大岳骂道。
“我们这么多人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戏耍,真是丢脸到家了。”潘谦也气恼不已。
孔仁正见白禹开面色凝重,忙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们还是回城从长计议吧。”
白禹开摇头,他心中担忧着段雾灵,生怕她受到伤害,不愿再耽误任何一丝时间。他将纸折叠起来,小心翼翼包住她的头发,然后收入怀中,道:“我要去找她。”
“万万不可,这很有可能是另一个女干计,公子身份尊贵,万万不可轻易涉险。”孔仁正慌忙阻止道。
“我要去救她。”白禹开说完便飞上天去,径直往北飞去,动作十分坚决,无丝毫犹豫。
他没有向孔仁正交代安排什么,也不在乎世人的非议,更不去理会他的父亲白帝会如何失望。他的心中除了对段雾灵的担忧之外,更多的是某种窃喜,某种向往自由的快乐。他向北方飞着,就像是出笼的鸟儿,也像是脱狱的囚徒。
孔仁正、风中往、潘谦、宋大岳抬头注视着白禹开远去,皆觉得难以言状。孔仁正叹道:“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万千拥戴他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