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然跟着沈明进了内府,双方落座后,沈明道:“久仰何郎中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沈大人,您客气了。只是我擅长针灸之能事,皇上是下令禁止的,沈大人知道这事吗?”
“这我岂能不知?不过你放心,我沈明做事明明白白,既然我请你来就绝对保密。如果皇上知道我请你,你说我有没有罪?”
何自然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此言甚是。不过,大人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
“呵呵,这个,我曾听霍伏明霍大人提起过。”
何自然站了起来,说道:“这个狗官……”又觉得甚是不雅,“大人请原谅,这个霍大人的人品有点问题。当初我为他治了病,但后来还把我举报了,并且派人抓我。我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沈明道:“何郎中,这个可以理解。只是霍大人跟我说,他抓你是因为你参加了武林大会,有反清复明的嫌疑!”
“放屁!”何自然怒极,站了起来。
沈明脸色稍变,但随即道:“我知道何郎中以济世救人为己任,不可能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组织的。”
“沈大人,还是您明事理。我刚才是骂霍伏明的,你不必在意。”
“我明白。霍大人虽然与我同朝为官,但是私交却也不多。”
“不知沈大人找我过来,所为何事?”
“请郎中来,自然是看病了。”
“既然沈大人如此爽快,我也就不客气了。沈大人,是不是时常觉得两胁疼痛?”
沈明吃了一惊,站了起来,说道:“何郎中果然是神医!没有搭脉问诊,竟然看出了我的病根!”
“待我来为沈大人四诊合参以后再说。”
沈明伸出手臂,何自然把了脉,看了舌苔,说道:“沈大人,您脉细、舌红少胎,为肝阴不足。”
“何郎中,难怪霍大人说你的医术天下无匹。你的诊断与有些御医分毫不差。说实话,我也曾请御医看过。”
“沈大人,说说发病时的表现。”
“发病的时候,两胁隐隐作痛,如果太过操劳,就会十分严重。有的时候还会头昏目眩、口干咽燥,非常难受。我吃了很多汤药,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沈大人,您的病已经入了脏腑,吃汤药虽然能治疗,但是如果药不能入脏腑,不能调气血,就不可能起很大的作用。”
“所以才请何郎中来。一位御医也说,如果用针灸调肝胆经脉,或许能根治。但是他们已经不会针灸。即使会,也不敢用。”
“沈大人,那我就用神行九针,调理肝胆,兼治脾肾。肝有病,自然是源于脾肾二脏。肾为肝之母,脾为生化之源,为五脏提供营养。所以,如果脾肾虚弱,那肝气自然也会不足。”
“何郎中,你的这些理论我是一点也不懂。但是我知道是正确的。就按照你的治法,尽快为我治疗吧。”
当晚日落后,何自然在漏水下四刻进针沈明的足厥阴肝经之太冲穴,以补法。又在漏水下五刻调理了足太阴脾经,进针太白穴。紧接着在漏水下六刻,进针足少阴肾经之太溪穴,以补法。
沈明道:“何郎中,你调理的穴位名字很有趣,都是以‘太"字命名,这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说法,这几个穴位都是这几条经脉上的输穴,也是原穴。经言‘五脏有病,取十二原",就是说要调理原穴,效果最好。再加上病人配合呼吸进出针,与天地自然相配合,作用可就大了。”
沈明道:“怪不得我现在感觉身体通透,十分的舒服受用。本来隐隐作痛的地方,现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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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我只需要再给您调理两个疗程,你的病可痊愈。”
“那如此就有劳何郎中了。我本来还请了汤药郎中和西医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沈明的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来报:“沈大人,有洋人求见!”
沈明道:“带进来吧。”又转头问何自然道:“何郎中,你是否介意见一见洋人,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后堂躲避。”
“沈大人,我不介意。”何自然道。
“沈大人,多日不见,精神头越来越好了啊!”一个男子的声音,何自然听了甚是熟悉。抬头一看,原来是在松江府见过的解其,后面跟着两个洋人,一男一女。
“何郎中,你怎么在这里?”那个洋女人惊呼起来!
解其也很惊愕,说道:“何兄,多日不见,十分想念!”
那个男洋人正是胡安,见了何自然十分不悦,说道:“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