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的出城之路很顺利,他所选择的西外城门也不知是守军参与了攻打内城的行动、还是太过慌乱弃守了,总之是处于中门大开的状态。
出了城门之后,翟让直接下令众人避开官道、直奔西郊的秦淮山脉而去。看样子是想走偏僻些、尽量避开后头的追兵。如果被他知道他现在后头正跟了个尾巴、他即便是走再偏僻的路、清理再多的痕迹都没用、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们闲话少叙,很快在翟让等人的疯狂逃窜下、京城逐渐化为了一个黑点。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逃出了足够远,翟让等人紧绷的神经明显已经有所缓解。
“相父,我们现在到哪了?”这时那辆黄车内忽然传来个弱弱的声音,听声音似乎是个孩童。
“陛下稍安勿躁,我们已经出京约四五十里里,姜苗那匹夫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逃出了京城。”翟让有些劫后余生道。
陛下?这个称呼让参孙心中一动,心说,“难道这黄车里的是四皇子皇同协?”
据他所知,这个翟让对先帝还是蛮忠心的,随着先帝身死,他依旧贯彻先帝的主张,想要立四皇子皇同协为帝。当然也有可能“扶持四皇子”更符合他们宦官的利益,毕竟大皇子皇明辨很明显“是和他娘舅姜苗一路”站在士族官员那边的,而他们在先帝的指使下、平时迫害士族官员迫害得狠了,早就势同水火,想服软都不可能,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扶持四皇子为帝,以此来达到抗衡士族百官的目的。
“想不到还碰到了一条大鱼。”既然遇到了四皇子,参孙心思顿时活络起来,暗暗思忖“自己劫走四皇子”的可能性。
他虽然不敢杀翟让等人,但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掳走一个人、还是能操作的,何况据他估计,除了翟让等要员,他杀那些普通护卫应该不会受到反噬,毕竟他现在好歹还是个屯田司马,也算是小有人主之气的人。
只可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那声音好似洪水泛滥一般,大有一泻千里的态势。
“不好公公!好像是骑兵的声音。”
“难道是追兵追来了?”
“不对!声音是从前头传来的,莫非敌人知道我们要走这条路,所以提前预备了人手埋伏?”
听着周围士卒七嘴八舌的讨论,翟让脸色变得一片惨白,猛地扯着他那破鸭般的嗓子尖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护驾!护卫洒家和陛下离开——!”
众人闻言这才缓过神来,赶紧簇拥着他和四皇子转到向北跑去,但是从参孙的角度、很明显可以看出、有人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很显然是起了别样的心思。
而事实正如参孙所料,随着远处那队骑兵现出身形……那一头头身高近两米、身披重甲、鼻间套着尖锐金属角具的犀牛群在放蹄奔腾,众人是亡魂皆冒,当下也顾不得保护翟让和四皇子了,霎那间分作数股、作鸟兽散。
翟让这一刻也是吓得魂不附体,在马匹不慎摔倒后,直接连滚带爬的起身,向着旁边一条溪流就跳了下去,妄图淌河而过。
“给我追,刺史大人有令,不得放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