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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龙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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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七十节: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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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就是这种杯子……来,拿给我……”

取过白玉杯之后,元凤随手打出一个清洁束,然后就将原来的两杯热茶重新倒入了两个白玉杯之中,此时再看那白玉杯之中,只见里面的片片金色茶叶个个闪闪发光,好似金叶子一般。

善锋拍手道:“哦,我明白了,这就是金玉和鸣吧?”

元凤笑眯眯地摇摇头:“师弟,这才哪到哪啊?你再看……”

元凤一边说着,随手打出两道仙元融入那茶水之中,里面的茶水受此滋养,顿时开始闪闪发光,其中的金黄光芒顿时无比地耀眼,而且,里面的一片片金色茶叶突然也好似变得犹如金属利剑一般,不断地在杯中游荡着,这些金色茶叶每每漂流在杯壁之旁时,都会和白玉杯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

“叮叮叮……”

元凤此时更是玩心大起,干脆就以这茶叶为锤,以这玉杯为釜,开始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硿硿……泠泠……叮叮……潼潼……”

一曲完毕,善锋击掌赞叹道:“好厉害,师姐不愧是精通音律,就连这茶叶在您的手中也能化作如此美妙的乐器,您弹奏的高山流水更是世所罕见,厉害啊厉害……”

放下两个茶杯,元凤轻轻地笑道:“师弟,你可知道这高山流水的出处吗?”

善锋自信地笑道:“师姐,我可是正正经经的秀才出身啊!这高山流水的典故如何不知呢?列子汤问有云,伯牙善鼓琴,锺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锺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锺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锺子期必得之。师姐,不知道我说得可对吗?”

元凤点点头,同时神秘地笑道:“师弟,我以伯牙待你,不知你可有锺子期的那颗善听之心啊?我来问你,刚刚师姐弹奏的是何意思啊?你刚刚说伯牙志在高山,又说他志在流水!可曾听出来师姐我是志在高山?还是流水呢?”

眼见元凤眼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善锋心中一动,随即连忙收敛眼神儿,略微思索片刻顿时有些明悟了,善锋回答道:“师姐,您不愧是终南数一数二的人物,单论这琴技,就可冠绝这中华大地,以我从前在地球上的见识来看,没有人比您的琴声更好了。在这个方面,您是真正的专家。就算伯牙复生,他听到您的琴声,恐怕也只有回山封琴这一条路可走了。”

元凤一双妙目眼光灼灼地盯着善锋,她呵呵笑道:“师弟马屁拍得不错,我之前怎么没有听说你还有这个本事?真是好有意思呢!不过,你装聋作哑的本事好像也挺不错的哦。可惜我本姑娘错看了人,嘴里一句实话没有……”

“装聋作哑?啊这……”

善锋苦笑道:“师姐,你误会我了,好吧,师姐啊,您终南的事情是您终南的事情,我可是太行的弟子啊,怎么能随便插手呢?您这是为难我啊……”

元凤不答,随口吟诵道:“昔年,伯牙游于泰山之阴,卒逢暴雨,正于岩下,心悲,乃援琴而鼓之。初为霖雨之操,更造崩山之音。师弟,你可知何为霖雨?何为崩山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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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锋点头道:“霖雨者,天地恩泽,即为甘雨也!连绵不绝,恩泽万物,经久乃息,此为霖雨!”

元凤赞叹道:“天地有大恩于我等,世人皆当敬拜!师弟,何为崩山之音呢?”

善锋低头道:“崩山的意思解释太多了,伯牙和锺子期也没有具体说,师弟才疏学浅,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呢?还请师姐解惑!”

元凤笑吟吟地说道:“伯牙游于泰山之阴,卒逢暴雨,正于岩下,心悲,乃援琴而鼓之。师弟,一个人游于泰山的南麓,泰山南麓终年不见阳光,恰逢大雨滂沱,山洪、山石、泥石相继而下,师弟,伯牙作为一介凡人,他应该作何感想呢?”

“是不是又冷又湿又恐惧呢?一个湿透了衣服,又冷又恐惧之人,躲在一个堪堪避雨的山崖之下,初时却弹奏霖雨之音,敬拜天地厚德,歌颂恩泽万物,这人真是绝好啊!”

善锋点点头:“师姐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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